劉新征渾身一顫,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竟畏懼的想要避開景起的目光。
何汗青眉頭輕皺,卻仍站在原地,毫不畏懼的回看向景起。
卻聽他一字一句道:“絕不會狗仗人勢,欺淩無辜!”
劉新征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緊握成拳的雙手不住在顫抖,不知是被景起身上的氣勢嚇的,還是因為憤怒。
解一飛剛罵完他是狗,他就說狗仗人勢!
真是,欺人太甚!
“嗬。”何汗青突然冷嗤出聲,眼神輕蔑:“景起,你除了逞口舌之快還有其他本事嗎?”
他以為以景起的性格肯定會回懟他,然後因為憤怒,為了幫解一飛和唐平報仇而對他動手。
他剛好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但意外的,景起聞言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便轉身徑直走向解一飛。
那感覺,仿佛他根本不存在,或者,根本不配讓他放在眼裏。
“一飛,以後我不在小唐就是你親弟弟,你要照顧好他,他要出了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可不饒你。”景起說。
解一飛臉上的憤怒瞬間消散,然後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頭兒,你放心,我跟小唐都會好好的。”
景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後傳來何汗青不滿的吼聲:“景起!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然而景起連頭都沒回,偏頭又看了唐平一眼後,直接大步離開上了車。
唐平站在原地,聲音哽咽的又叫了兩聲‘頭兒’。
但已經駛過街頭的景起根本聽不見。
街邊的景色飛速掠過,踩著油門的腳不斷加重。
嘲諷、敵意,對此時的景起來說都不重要。
他隻想去邊境,去幫林顯守護姚希。
……
屋內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床上的男人已經昏睡了許久,每天隻能靠營養液維持著生命。
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好在傷口已經在結痂愈合。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個縫隙,昏黃的燈光沒了束縛,爭先恐後的湧入了屋內,臨摹著進來人的身形。
那是一個穿著緊身衣的女人,姣好的身形在燈光下一覽無餘。
她停在床邊,目光近乎貪婪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姚……”男人突然緊皺起眉頭,輕聲呢喃。
女人嘴角的笑容倏爾一僵,眸色逐漸變得狠戾。
“他還記得她。”女人嗓音沙啞,在夜色中竟散發著森森冷意。
“他的意誌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頑強。”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嗓音,緊跟著,光線下又多了一道身影。
隻可惜兩人都逆光而站,看不清容貌。
“不然……加大劑量呢?”女人提議。
“再加大會損傷他的腦神經。”男人突然嗤笑出聲:“怎麼?難道你後半輩子想守著個傻子過日子?”
女人猛然扭頭看向依靠在門邊的男人。
男人聳聳肩,無所謂的輕笑道:“放心,等他醒了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要你藏的好,沒人會發現他。”
薄被下的手突然動了動。
但也僅僅是一下。
旁邊的兩人根本來不及發現。
劉新征渾身一顫,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竟畏懼的想要避開景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