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警員卻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急忙補充道:“不過,布料上的血跡與兩名死者的DNA極為相近,並且存在親子關係,應該是死者的兒子或者女兒。”
原本低著的頭猛然抬起,景起下意識錯愕出聲:“什麼?”
警員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血是兩名死者的兒子或者女兒留下的!”
是齊楨!
景起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這血竟然是齊楨的?
景起突然想到了什麼,來不及再多說一句轉身就朝大門口跑去,獨留下警員獨自一人站在風中淩亂,還不忘喊道:“喂!你還沒告訴我這布料哪兒來的!”
……
‘唐平,救我,唐平……救我啊!’
女孩兒一聲聲淒厲的呼救不斷在腦海中回響。
昏睡中的少年滿頭大汗,不停搖著頭呢喃著齊楨的名字。
景奶奶拿著投涼的毛巾不停幫他擦著額頭的細汗,忍不住歎了口氣,看向站在門邊臉色同樣不佳的老伴兒:“老頭子,你說這孩子燒的這麼重,會不會把腦袋燒壞了啊?要不咱們還是送他去醫院吧。”
“不行。”景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警方的嫌疑人,送去醫院,說不定會再被抓回去,那這孩子可真就活不成了。”
“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就算是監獄也沒權利阻止人看病吧?”
“你懂什麼。”景老爺子眉心的皺紋又加深了幾分:“有人既然已經決定要害他,辦法自然有的是。”
“行了,我叫醫生再過來看看,咱們先出去,讓他好好休息。”景老爺子說著轉身率先朝門外走去。
景奶奶又幫唐平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也跟著出了門。
房門開了又關,房間裏隨即陷入難耐的寂靜,床上前一秒還昏睡不醒的少年倏爾睜開了雙眼。
頭兒一直沒回來,邢局也沒了消息,他不能再在這兒幹等著。
針頭自然垂落在床頭,透明的液體還在不斷滴落,已經在光潔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泊。
被子被掀開了一角,床鋪上冰冷一片,顯然人已經離開了很久。
半開的窗戶,冷風裹挾著雪花不斷吹進來。
景起怔在原地,扭頭看向旁邊的爺爺和奶奶,錯愕出聲:“人呢?”
“我不知道啊。”景奶奶手足無措的進了屋,急的原地打轉:“我跟你爺爺剛才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怎麼一回來人就不見了呢?”
景起快步走到窗前,目光沿著暖氣管道一直向下。
殘陽已經將落雪融化了不少,但景起還是眼尖的在某個雪堆旁發現了一個踉蹌的腳印。
“小兔崽子!”景起忍不住低聲咒罵。
少年穿著單薄的衣服狂奔在夜色中,夜風如刀,仿佛在淩遲著他的每寸肌膚。
穿著製服的警員開著警車忽而駛過,少年下意識壓低了帽沿,腳下的速度隨之加快。
看著熟悉的刑警隊大院,少年眉目不禁低沉了幾分。
兩道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大門口,少年身形一動急忙藏在了街對麵的樹後。
但警員卻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急忙補充道:“不過,布料上的血跡與兩名死者的DNA極為相近,並且存在親子關係,應該是死者的兒子或者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