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著手機按著什麼的景起一看見他便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收進了口袋,然後一手拽著唐平站了起來。
唐平會意,同時將齊楨也扶了起來。
“是你殺了他們?”何汗青掃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三人,猩紅的眸子猛地射向唐平,怒吼出聲的同時還掏出了腰間的配槍。
‘哢擦’
槍上膛的聲音格外清脆,卻帶著死亡的味道。
“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他們?你這個越獄犯!”何汗青在嘶吼,握著槍的手在不斷顫抖。
話音剛落,他竟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小心!”景起大喊出聲,猛地將唐平撲倒在地。
子彈擦著景起的臉邊飛過,猛地釘進了破敗的磚牆內。
景起抬手抹了把火辣刺痛的臉頰,指尖沾染上了斑斑血跡,鮮紅刺目。
“頭兒!”唐平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景起卻是甩開了他的手,看著何汗青淡淡道:“我沒事。”
說著,景起神色冰冷的朝前走了兩步,拉近了與何汗青的距離。
他們中間,是三具冰冷的屍體。
不知是不是錯覺,靠近何汗青的刹那,景起竟在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恐懼。
是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他在害怕?
怕什麼?
因為劉新征三人的死嗎?
心裏疑惑,但景起麵上並沒有表現出分毫,他依舊淡漠的看著何汗青,冷嗤著問道:“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何局就這麼著急殺人滅口嗎?”
“你說什麼?”何汗青怒不可遏的嘶吼出聲:“劉新征、卜亦然和嚴峻羽都是我手下的人,跟了我多年,他們都是我的兄弟!現在他們被一個越獄犯殺了,我替他們報仇有什麼不對嗎?”
“哈哈哈哈。”話音剛落,景起突然哈哈大笑出聲,惹得緊跟在何汗青身後走進來的警員都是一臉懵逼。
死了這麼多人,自己的手下不但是越獄犯現在還成了殺人犯,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光是看周圍人的眼神,景起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顯然,他並不在乎。
此時此刻真正值得他注意的,隻有眼前這個還舉著槍的男人。
“何局,您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景起微眯著的雙眼閃爍著懾人的寒意,直勾勾瞪著何汗青的時候,竟讓何汗青有一種通體發涼的錯覺。
景起忽而又往前走了一步,腳尖剛好落在嚴峻羽和卜亦然中間。
聲音低啞而冰冷:“您可是警察,責任是將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再將嫌疑人送上法庭,讓其接受法律的審判,可現在……”
景起抬手指了指何汗青手裏的槍,眼神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韻味。
“您是把自己當成法律還是法官?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審判了嗎?”
“你!”何汗青氣的臉色發青,槍口幾乎要懟上景起的額頭,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護得住他?他殺了這麼多人,死定了!”
音落,何汗青猛地收回槍,然後衝著身後的警員大吼道:“把嫌疑人和屍體都帶回去!”
正拿著手機按著什麼的景起一看見他便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收進了口袋,然後一手拽著唐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