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周圍隱隱傳來嗤笑聲,就連一向正直嚴肅的邢群都不禁低下頭輕笑了兩聲。
卜亦然憤恨咬牙,略顯蒼白的臉色狠瞪了景起一眼後又看向何汗民:“老大,我們沒死,我們中計了!”
“中計?”何汗民怔楞了一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憤怒不甘的眉眼猛然射向邢群,厲聲道:“是你?是你幹的?”
邢群坦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是我,不過我隻是出了個主意,具體實施的還是他。”
邢群說著,抬手指向了站在卜亦然三人身後的一名警員。
他從進屋起就戴著帽子一言不發,若不是邢群突然指向他,也許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
也許是周圍的目光太過炙熱,警員有些不自然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然後摘下了帽子。
“我靠!怎麼是你?”這次發出驚呼聲的竟然是景起。
先前讓他幫忙化驗竹椒莊案發現場的血跡,後來唐平出事他急急忙忙就走了,一直沒時間再去找他,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看見他。
而且看樣子,他似乎跟邢局還挺熟?
“怎麼不能是我?”男人挺了挺腰板,扭頭撇了眼坐在病床上似乎正在玩兒手機遊戲的某人,不滿的冷哼道:“那天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找上門來了,二話不說拎著我就走。”
“然後呢?”景起下意識問道。
“然後?”男人歎了口氣:“我這化妝的本事荒廢了好幾年,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場,隻是畫死人妝倒是頭一次,怎麼樣?我畫的還不賴吧?”
景起怔楞了一秒,隨即下意識點頭。
確實不賴,當時把他都騙過了。
加上潑了一身的狗血,那濃濃的血腥味兒加上以假亂真的妝效,一般人還真是辨別不出來。
隻是……
景起不解的目光緩緩移向了邢群:“邢局,先前一直沒機會問您,您是怎麼說服他們配合您的?”
瞅瞅他們當時雙眼緊閉,渾身僵硬的模樣,現在想起來景起還覺得脊背發涼。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邢群說:“這都是小廖的功勞。”
景起下意識看向那個還戴著鴨舌帽的少年。
從進了這個病房他就一句話都沒說過,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整個過程,他卻又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男警員抬手勾住了景起的脖子,嘿嘿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他也是學心理學的,還是個催眠高手,想讓他們乖乖聽話太簡單了。”
怪不得他在邢局麵前敢這麼放肆!
之前景起一直想不通的事兒好像突然之間都有了聯係。
廖澤成才是邢局布下這場迷局的最大底牌。
“嗬,哈哈哈哈……”
突然響起的狂笑聲打斷了景起幾人的對話。
幾人同時扭頭看向聲源處,何汗民獰笑著,靠坐在床頭,看著邢群和景起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將他們撕碎。
“為了抓我,您可真是煞費苦心呐!”
邢群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頓了兩秒才一字一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從你想要謀害你親弟弟那天開始,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音落,周圍隱隱傳來嗤笑聲,就連一向正直嚴肅的邢群都不禁低下頭輕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