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
倒是不覺得。
隻是有點心痛吧。
畢竟那是他從小就崇拜的大哥,是他的信仰!
可現在,他的信仰拋棄了他。
“咳——”
一口血毫無預兆的湧出嘴角,沿著下顎流到耳邊。
視線逐漸模糊,他好像連聽覺也不見了。
朦朧之間,他看見一個女孩兒滿臉擔憂的跪在他身旁,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視線漸漸清晰,她依然穿著那一身白裙,瀑布般的長發因為太著急的奔跑而顯得有些淩亂。
她的眼淚是那麼的滾燙,幾乎要灼傷他的手臂。
他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臉,幫她擦掉眼淚,但全身,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金璐……璐璐。”索朗含糊不清的呢喃著,眼角卻帶著笑。
生命最後一刻還能再看她一眼,真好。
沉重的眼皮終於屋裏垂下,模糊的世界徹底變黑暗。
‘砰’
手中的玻璃杯突然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金璐怔怔看著被割破的指尖,隻覺得那顆心好像突然就空了。
為什麼呢?
窗外突然傳來車喇叭聲,金璐欣喜若狂的跑下樓,卻看見父親拎著兩隻烤雞走了進來,臉上的欣喜瞬間變成失望。
也許媽媽說的對,他真的……不會來了。
……
“我這邊的事兒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麼多年,許文騫難得有這麼輕鬆的時候,就算拿著電話,眼底的笑意都隱藏不住:“還差最後一局,就能徹底結束了,你那邊怎麼樣?”
電話另一端的景起卻顯然沒那麼輕鬆。
“丹珠孟和跑了。”景起沉聲道:“丹珠索朗被擊斃,路清雨被抓了,不過她現在一句話都不肯說。”
許文騫沉默了兩秒,想了想道:“別著急,沒有了DX和聖姚,丹珠孟和就像斷了翅膀的老鷹,翻不出什麼水花來,你先安排人全城布控,想辦法撬開路清雨的嘴,她跟了丹珠孟和那麼多年,一定對他非常了解!”
“我明白!”景起應了一聲。
本來結束的通話,景起卻遲遲沒掛斷電話。
許文騫微楞了一秒,隨即了然的輕笑道:“你是想問林顯吧?”
“是。”景起抿了抿嘴角:“他和小希現在怎麼樣?”
“哎。”許文騫突然歎了口氣,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丹珠洛桑因為林顯受了很大的刺激,目前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林顯和小希這幾天一直在那兒照顧她。”
“那麻煩許隊幫我轉告林顯,等案子徹底結了,我再回去找他喝酒。”
電話剛剛掛斷,另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許文騫看了眼來電顯示,忙按下了接聽鍵。
這麼多天終於有消息了,緊抿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
“時間定下了?”許文騫直接開口問道。
“定下了。”餘哲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比前幾天疲憊了不少:“明晚八點,香案酒家。”
這家店許文騫知道,位置偏僻,周圍沒有多少建築,不方便埋伏。
目光不禁低沉了幾分,許文騫沉聲應道:“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