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始作俑者還半點不覺得難為情,就像是半點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動作有多驚悚一般,仍拉著孔琉玥的手臂搖啊搖的,“我是真的困了,好玥兒,求你就早些梳洗了,我們早些歇下罷啊?不然明兒皇上見我打瞌睡問起來,我總不能實話實說是你不讓我睡罷?隻怕到時候滿京城又要盛傳我‘懼內’了,你好歹也給我留幾分顏麵啊?”

死皮賴臉的,到底哄得孔琉玥禁不住笑出了聲來,自然也想不起再生氣了。

其實孔琉玥也心知趙允罡白日裏應該不會傷得太重,畢竟傅城恒雖看起來極不待見趙允罡,一如這世上所有不待見女婿的老丈人一般,但她卻知道他其實很欣賞趙允罡,隻不過一時別不過那個被搶了寶貝女兒的勁兒來罷了,因此方才才會色厲內荏的教訓了他一通,省得明兒他再鬧出什麼事來,蕙姐兒夾在兩個自己生命裏最重要的男人之間左右為難。

而傅城恒見孔琉玥終於笑了出來,如何還能不明白她已然氣消了?忙命人打了熱水來,也不叫丫鬟服侍了,將她們都打發了,自己服侍了孔琉玥一回,當然,其間不乏一些動手動腳之事,待二人終於躺到床上,兵臨城下時,才喘著氣咬牙在孔琉玥耳邊低問:“嫌我老了是不是?我今兒個就讓你嚐嚐什麼叫‘龍馬精神’!”

話音落下的同時,城池也已被他攻陷,且每攻一陣,便會停下喘著粗氣問身下春水一般的人兒,“以後還說我老不老?”

直至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才會繼續攻城略地。

於是……某對為老不尊的夫妻倆,在第二日自然而然的起遲了,好在,眾人都以為二人是才嫁了女兒,狠累了一場,一時緩不過來也是有的,這才沒覺出異常,暫不多表。

再說蕙姐兒因初次承歡,雖有趙允罡的百般溫存,仍是疼痛占了大多數,兼之又累了一整日,緊張了一整日,這會子好容易鬆懈下來,便覺得再撐不住,隻是想睡覺,於是也顧不得其他了,閉上眼睛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想這一睡,便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悠悠醒轉過來,半眯了眼叫:“小絮……”

話音未落,蕙姐兒便察覺到頸窩處有灼熱的呼吸傳來,目光遂隨之看過去,便看見了趙允罡滿是笑容,精神煥發的臉,這才為時已晚的想起,自己已經嫁做人婦了。腦子也隨之嗡地一聲,昨夜的一切便像剛剛結束一樣清晰的印入了腦海,讓她渾身燥熱得厲害,也手足無措的厲害,翻身便向裏滾去,本能的想離趙允罡遠些。

豈料才一動,身體便立刻劇烈的酸疼起來,讓她忍不住想哭,卻又覺得心裏甜甜的。

趙允罡是常年練武之人,早已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鍾,更何況總算如願抱得美人歸了,如今心愛的人就躺在懷裏,叫他怎麼能睡得著?早滿懷愛憐的定定看了懷裏的人不知道多久了,這會子見她終於醒來,差點兒便又要把持不住,還是憐惜蕙姐兒待會兒還要去拜見祖父母和父母,這才強忍著放過了她,卻也不肯輕易放開她,直抱著她說了好半日的話兒,當然,也占盡了嘴上和手上的便宜,這才終於叫了人進來服侍。

待一對新人終於梳洗妝扮好,又用過銀耳蓮子羹後,太陽已是升得老高了,不過作為新媳婦兒的蕙姐兒卻並不緊張,也不擔心待會兒見了慶王爺夫婦並趙天朗夫婦會被說,隻因她心裏深知慶王妃和韓青瑤有多疼她這個過去的外孫女和外甥女,如今的孫媳婦和兒媳婦,她們是絕然不會給她半點氣受的。

一時二人被簇擁著到得銀安殿後,果然慶王妃和韓青瑤根本不待蕙姐兒拜下,已命人攙了她起來,給了厚厚的見麵禮,然後便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起來,惟恐她不適應,又說若趙允罡膽敢欺負她,讓她隻管來告訴她們,她們自會為她出氣。

倒弄得趙允罡吃起醋來,酸溜溜的直說慶王妃和韓青瑤‘有了媳婦兒便忘了孫子和兒子’,惹得滿殿的人都好笑不已,殿內一派歡快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