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蔻的心弦微微繃起,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稟四公子,《梅花引》一曲現在流傳於世的,隻剩下前麵三段的樂譜,玉蔻,隻能為四公子彈奏這三段。”
“唔,彈吧。”
玉蔻恭順地應下,坐正身體後,抬起雙手,將手放到了古琴微微有些涼的蠶絲琴弦之上。
拋開心裏的雜念後,玉蔻雙手微動,開始撥動琴弦:“咚——”
古琴的琴音與古箏不同,古箏響亮明快,古琴卻平和沉穩,也不若琵琶那般嘈嘈切切,大珠小珠落玉盤,古琴的音是細膩而委婉的。
它的三種音,散音、泛音,抑或是按音,都是靜的。
靜得一曲既出,萬籟俱寂。
就連旁邊坐著的拓跋勰,往日聽樂音如牛飲好茶一般的人,聽見玉蔻彈了幾個音兒後,都不自覺地沉入了進去。
心中原本的雜思,早已忘卻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還因為極為享受傳入耳畔的樂音,而微微合了起來。
閉上雙眸後,放大聽覺,任其好好兒享受這一曲天籟。
直到琴音頓止——
“怎麼不彈了?”拓跋勰聽完了最後一個琴音的餘韻後,猛地睜開雙眸,望向玉蔻,下意識地問她。
“回四公子,玉蔻隻知曉《梅花引》一曲前三段的樂譜,後麵的部分,不知道該如何彈了。”
哦,對,玉蔻之前說過。
拓跋勰恍然,心裏麵,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遺憾:“這曲子還蠻好聽的,居然隻流傳下來了一部分,可惜。”
把手從古琴上收回身側,半側過身,看向拓跋勰的玉蔻,發現男人臉上流露了出來的遺憾之色後,心頭一動。
她垂下眼睫,看著坐在琴案側邊,拓跋勰身上穿著的藏藍色長袍的一角,輕輕地說:
“四公子若是喜歡,日後玉蔻把它的全曲複原了出來後,再為四公子彈奏完整的一曲吧?”
為他彈奏完整的一曲?
今兒個,她給秦柏川伴奏的,也才前麵兩段,聽趙城說,這個什麼《梅花引》一共有十段……
想到這裏,拓跋勰的心情徹底陰轉多雲,他垂在身側的右手往地上一撐,便撐得整個身子往玉蔻的那邊,挪了好大一部分過去。
然後,在玉蔻怔愣著來不及做什麼反應時,他猛地探出雙手,從背後,一把將麵前的美人兒摟在了懷裏。
性感的下巴抵在玉蔻的右邊肩膀上後,拓跋勰薄唇微動:“不必等到日後,如君再為我把剛才的那三段,彈奏幾次便是。”
男人的聲音磁性,低沉,聽得人的身子都要酥了。
但此時的聽眾玉蔻,卻沒有心思去分辨拓跋勰的聲音好聽不好聽,聽罷他的話後,她伸手去推拓跋勰攬在她腰間的雙手:
“還請四公子先放開玉蔻。”
男人卻不依她:“如君琴技高超,李四相信,就這麼彈,如君也能為李四奏出一曲不遜於方才的天籟之音的。”
玉蔻麵露為難。
她身後,男人的存在感那麼強烈,實在打擾了她靜心。
玉蔻的心弦微微繃起,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稟四公子,《梅花引》一曲現在流傳於世的,隻剩下前麵三段的樂譜,玉蔻,隻能為四公子彈奏這三段。”
“唔,彈吧。”
玉蔻恭順地應下,坐正身體後,抬起雙手,將手放到了古琴微微有些涼的蠶絲琴弦之上。
拋開心裏的雜念後,玉蔻雙手微動,開始撥動琴弦:“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