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當即便毫不猶豫地說了起來:“是太後娘娘讓嬪妾假裝懷了大王你的孩子的!”
“她說反正大王你已——去世,嬪妾如果說自己懷孕了,她再支持嬪妾的說法的話,除了大王你自己,誰也不能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你的!而且,嬪妾從來沒有懷孕過,是太後娘娘故意讓嬪妾這麼說的!大王你明鑒啊!”
程靈芸的口舌何其之伶俐,趴趴趴一通,竹筒倒豆子一般,幾息之間,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個差不多。
這個賤.人!
紗帳中,驚得立即坐起了身來的顧太後,在心裏恨恨地罵了程靈芸一聲兒後,連忙抬手拂開床前的明黃色紗帳,下了床後,三兩步踱到了程靈芸的麵前後,顧太後微一彎腰,右手猛地伸出,便狠狠地扇了程靈芸一巴掌:“你個賤.人竟敢汙蔑哀家!”
顧太後的動作很快,坐起身,下床,倏地走到了程靈芸的麵前後動手打人,一連串的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般快速。
程靈芸愣是沒來得及防備。
左側臉頰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後,當即便被那巴掌上的力道,打得往右邊摔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一腦袋磕在了旁邊沉實的紫檀木床架上,她當場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程靈芸昏迷不昏迷,全都無人在意,扇倒了她後,顧太後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當即便直起了身來,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拓跋勰,臉上的表情滿是冤枉:“大王,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她方才說的那樣,哀家從未慫恿過她假裝懷了大王你的孩子!”
“之所以會發懿旨讓人接她回宮,也是因為哀家聽人說她有了身孕,便以為是你的孩子,你當時又——哀家想著,好歹得讓你留個血脈下來,才將她接回了宮,欲讓其好好兒養胎之後,生下大王你的孩子,為你傳續香火的!”
這種混淆皇室血脈的大罪,顧太後即使是做了,此時,也是不敢認的。
顧太後的這話,也就騙騙腦子一根筋兒的人了。
畢竟,直到現在,程靈芸也是沒有懷孕的。
顧太後當初就算派人接程靈芸入宮的時候,沒顧得上讓人給程靈芸診脈,確認懷孕一事屬實,後頭程靈芸入了宮後,她總該讓人請侍醫給程靈芸診診脈吧?
那樣的話,她現在,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卻還是說了——
這是把他當成昔日的垂髫小兒,隨意地哄騙呢!
拓跋勰唇色偏淡的薄唇抿了抿緊,冷笑一聲:“程靈芸直到現在都沒有身孕,太後娘娘你把人接到了宮裏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察覺,太後娘娘你覺得這一點,說得過去嗎?”
拓跋勰的這一句話,簡直就是一劍,刺中了顧太後的七寸。
讓她再也狡辯不了。
顧太後啞然。
“那個在背後慫恿你這麼做的人,是誰?”
之前,拓跋勰的人雖然刺探到了程靈芸“有孕”一事,但那些人並不清楚,那個“孩子”是不是拓跋勰的,也就隻有拓跋勰自己,以及那日向他稟報時,聽見他道出程靈芸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的趙紹元,知曉顧太後、程靈芸她們膽大滔天,竟然敢冒風險犯下意圖用贗品混淆皇室血脈的大事的錯。
於是,她當即便毫不猶豫地說了起來:“是太後娘娘讓嬪妾假裝懷了大王你的孩子的!”
“她說反正大王你已——去世,嬪妾如果說自己懷孕了,她再支持嬪妾的說法的話,除了大王你自己,誰也不能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你的!而且,嬪妾從來沒有懷孕過,是太後娘娘故意讓嬪妾這麼說的!大王你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