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真是不能回想,一回想,薑太尉曾經竭力壓在心底,不敢去碰觸的、他在玉蔻的墓前祭拜的畫麵,便再也壓不住了,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奔馳著浮起在了他的腦海。
一向處變不驚的太尉,眼中,頓時有些濕.潤了。
“陛下的意思是,皇後娘娘也知道——她是微臣的女兒這件事?”愧疚如潮水般湧來,差點兒把薑太尉給擊潰時,他突然間反應過來拓跋勰的話中還有的另一層意思,倏地又驚又喜地仰起頭,望向拓跋勰。
下一瞬,便和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對上了。
這薑太尉,怎麼還哭了?
拓跋勰愣了一下後,才道:“當然。”
她,竟然已經知道自己是她的阿翁了。
卻沒有來認他。
是不想,認他嗎?
也是,自己這樣的阿翁,根本就不配——
“隻是看你和你的那個女兒感情很好,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你可別以為皇後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後,卻什麼動靜也沒有,是因為皇後不想認你啊!”薑太尉心裏心酸著時,一點兒也不想玉蔻被人誤會的拓跋勰,接著解釋道。
薑太尉苦笑,還有些無奈:“皇後娘娘真是和她阿母一樣,總喜歡為他人著想。”
感情好什麼,他會對那個賤.種好,是以為她是自己和阿姒的孩子,倘或那個賤.種沒有這一層的身份,他會管她是誰?
原來,嶽母也是個和玉蔻差不多溫柔的女子?
那玉蔻以後如果給他生個女兒,應該也是那樣的性子了吧?
小小的矮個兒,像他又像玉蔻的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兒,見到他後,會乖巧地喊他“阿翁”……
拓跋勰的思緒一不小心就跑遠了,想得高興,那淺色唇瓣的唇角,還不自覺地慢慢地翹了起來。
從薑太尉的角度看過去,就是——
陛下忽然間迷之微笑了起來。
薑太尉很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他的好奇心也不重,沒有遇到一個不解的疑問便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的的執著,茫然了一下後,他再次提起了自己此來未央宮欲求之事:
“陛下,可否讓微臣見皇後娘娘一麵?”
拓跋勰回過神來。
他琥珀色的眸子有些糾結地看著薑太尉,玉蔻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好該怎麼麵對薑太尉。
從本心來說,拓跋勰當然一點兒也不願意玉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但是此前薑太尉並不知曉有玉蔻這麼個女兒,他們這邊也按兵不動就算了,現在,薑太尉都找上門來了,玉蔻再不見他,實在說不過去。
拓跋勰隻得應允:“太尉既然是皇後的阿翁,要見她當然無妨,不過她從關雎宮趕來這兒還得費些時間,太尉幹等著也無趣,就先去東偏殿用些朝食吧。”
薑太尉其實更想自己去關雎宮,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早一點兒家到玉蔻,不過,想到關雎宮是陛下的後宮,外男不得隨意入內,自己雖然是皇後娘娘的阿翁,但目前兩人的父女關係還沒有宣揚出去,貿貿然去她的關雎宮,不太好。
有些事情真是不能回想,一回想,薑太尉曾經竭力壓在心底,不敢去碰觸的、他在玉蔻的墓前祭拜的畫麵,便再也壓不住了,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奔馳著浮起在了他的腦海。
一向處變不驚的太尉,眼中,頓時有些濕.潤了。
“陛下的意思是,皇後娘娘也知道——她是微臣的女兒這件事?”愧疚如潮水般湧來,差點兒把薑太尉給擊潰時,他突然間反應過來拓跋勰的話中還有的另一層意思,倏地又驚又喜地仰起頭,望向拓跋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