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是公子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一向十分神秘,更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張狂,他霸氣,他冷傲邪肆,這是世人對他的評價。
天魔的真麵目無人知曉,隻知道他總是一身銀色長袍,冷若清輝,麵罩銀色麵具,實力莫測,否則也爬不到那公子榜第一。
不過,從來都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因為長得醜怕嚇著人才帶了那麼一張麵具,光是看他麵具下的完美下頷,秋水瀲灩的眼眸,便也知道他的長相差不到哪兒去。
看到他的出現,場上那些從先前的驚慌中逐漸冷靜下來的人們又再度沸騰了,除了驚喜這一次竟然能見到天魔本尊外,還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一向連六族的賬都不買,我行我素的天魔大人竟然要為這個同樣實力強大的婦人出頭!
頓時場上少女們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天魔大人剛才的話不正說明他與這個婦人的關係不簡單嗎,雖然她很厲害,可是,她長得不漂亮,還有孩子了,怎麼配得上天魔大人?
而廣場中央的蘭瞳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整個人便僵住了,幾乎不敢抬頭去看她空中那人,那熟悉的聲音在她夢中縈繞了六年,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不曾認真地珍惜過,即便分開得久了,偶爾會思念一番,卻是知道總會有相見的時候,那一種思念並未深入骨髓。
可是,自他們兩地相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團聚時,她才清楚地意識到,她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那種發自骨髓的疼痛幾乎侵占了她所有的思緒。
若不是知道她懷著孩子,當時在裂縫深淵,她定然會追隨他而去。
六年了,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再想念著他,尋找他。
她知道,要想讓硯樓鳳找到她,那麼她就要綻放出遠比在天穹時更為耀眼的光芒,他才能看得到,找得到。
今天,他總算找來了嗎?
蘭瞳緩緩抬頭,藏於袖中的手甚至微微顫抖著,清冽如泉的眸子終於定定落在那銀衣人身上,迸射出萬千道光芒。
是他,即便他從不曾穿過銀色的衣裳,可是那雙眼睛,麵具下那雙眼睛早已深深刻在她心裏了。
“硯樓鳳……”她抿了抿唇,一聲近乎呢喃的叫喚從口中溢出,眼淚不期然滑落,眸中似驚喜,似嗔怪,也含著無盡的思念,悉數洶湧而出。
墨衣窩在蘭瞳懷裏,見她眼淚流得凶,想幫她擦眼淚,怎奈人還沒他娘一半高,隻得晃了晃蘭瞳的衣袖,關心道:“娘,你怎麼哭了?你別哭,他們欺負娘,以後墨兒會好好修煉,不會再讓別人欺負娘了。”
半空中,硯樓鳳的身子微微一晃,高大的身軀在幾個跨步間落在她身旁,手輕輕落在她臉上,拂去她洶湧的淚水,聲音輕如歎息,夾雜著一絲暗啞的深沉,“瞳兒,別哭。”
蘭瞳很想撲進他懷裏,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硯樓鳳穿成這樣出現,明顯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聰慧如她自是不會拖他的後腿。
如此,她忙退了兩步,綻開一抹笑顏,開玩笑似地向硯樓鳳道:“看來我想在這片大陸生存下去,注定要借你的光了。”而此時她另一番話傳入他耳中,“相公,看來你在這邊過得很滋潤嘛,這麼受女人歡迎。”
硯樓鳳背脊一寒,目光冷冷往周邊一掃,果真看到一堆嫉妒的目光落在蘭瞳身上,在他的目光掃過來時,卻又不勝羞怯,看得他心底火蹭蹭地漲,冷冷一哼,目光落在蘭瞳身上,又是萬般溫柔,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懷裏帶,霸道宣誓:“娘子,跟為夫何必如此生疏!難道我天魔會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我娘子麼?嗯?”
說完,目光又往地麵的大坑上瞟了瞟:“一個鞏秦安算什麼,敢對我兒子下毒手,殺了他都是便宜了,你們誰敢有意見?”
硯樓鳳的話讓原本充滿了各種嘈雜聲音的萬華廣場瞬間安靜下來,連一些受傷重的都不敢再哼哼,隻拿一雙震驚的眸子望向廣場上那一雙人。
那個女的是天魔的妻子?!
一場子的人仿佛被天雷劈中一般,瞬間外焦內嫩,公子榜排名第一的萬千少女心目中的情人竟然有妻子了?
那麼,那個擁有神器的孩子便是天魔大人的兒子?
六族還留下的幾個高手代表麵麵相覷,他們很是清楚,這公子榜第一的人物可是傲氣得很,連六大家族族長的麵子都是不買的!
而且,此人乃是天魔塔之主,天魔塔在天蒼大陸行事亦正亦邪,其勢力在短短幾年內便猛躥上來,發展之迅速連六大家族都很是忌憚。
以前千茗家族便不自量力得罪過天魔塔,結果在天魔塔手中折損了不少高手,也因此千茗家族從原本赫赫有名的召喚師家族淪落到六大家族之末,在他們鼎盛時期,也是可與法神之家如今六大家族排名第二的綰家一爭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