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些把賀英交出來,否則告到城主那兒咱也是不怕的!”木順哭訴完,見麵前俊俏的年輕人沒點兒反應,不由生氣,怒喝道。
蘭瞳心裏翻了個白眼,當下一個側步上前,冷聲道:“閉嘴!你一個小小的管家倒是好大的威風,三殿下麵前也敢放肆!”
人群一陣嘩然,那木老爺和管家木順顯然也呆了,結結巴巴道:“三、三殿下?!”
他們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雖然穿得一身華貴卻一團和氣沒什麼架子的人會是那個體弱多病的三皇子吧。
羽驚風微微一笑:“剛剛我也在問這件事,事情還不明了,他心裏也覺得冤屈呢,況且賀英好歹也是皇家委派下來的醫師,自是不可能交由你們自己處置。這樣,既然我來了濱城,就順便將事兒查上一查,以便還你們一個公道,若是賀英當真因醫術不精而害死木夫人,我自是不會包庇。”
木老爺和管家木順哪裏敢有其他意見,喏喏應聲離開,人群圍觀了一會兒便散了。
遣散了一眾醫師,隻留下了那些犯了事兒的底案,其實除了木夫人這一件外,其他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都因與最近剛落成的醫館有關,再加上有心人散步,自然鬧得沸沸揚揚。
“這件事兒還得從木夫人的死因查起,我相信賀英的診斷。其實傷寒藥中若是添加一味冰泔汁的話,隻要量加得好,便會令藥性變得極為寒涼,針對發高熱之人起初是十分有效的。但冰泔汁的寒氣極重,卻是無毒的,所以通常加的時候就要把握一個度了,若是加得過多,就會出現像木夫人那樣的症狀,初時有所緩和,後來越燒越厲害,可體內其實是越來越冰冷,若賀英再多待一兩個時辰就能發現端倪了。隻是這些都是我的推測,冰泔汁十分珍貴,就目前位置我還沒看到織羽國的哪位醫師能夠從泔涼果中提取冰泔汁。”
“啊!”聽了蘭瞳的話,賀英突然驚呼一聲,“對了,當時木夫人去時,我並未第一時間就離開,木夫人一去,木老爺和木管家立刻就將我困在木家,欲將我捆綁起來,爭執了好一陣,我還看到木夫人露出的腳,她死前因為掙紮,將被子都踢亂了,便露了出來。當時我看到她的腳很是僵硬,蒼白中隱隱有些烏紫,腳麵上一層細霜,跟結了冰似的,我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奇怪的現象。怎麼說也才過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是平常的屍體停放了一天也不會變成那般模樣,當時我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兒,隻是忙著與木家的人爭執,便忽略了,想來真有可能是冰泔汁所致。”
“這麼說,便是當時那碗藥出問題了,隻是時隔一個月,木夫人的屍體早已殮葬,證據也被抹掉了,恐怕這件事也不好查了。”羽驚風說著,不僅又往蘭瞳的方向瞟了一眼,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其實蘭瞳是突然想到了那木老爺和管家木順的表情,一個看似對此一點都不關心,一個則是積極過了頭,還有那個與木順一直打眼色的人……如果她沒感覺錯,他身上有一股極淡的熟悉的靈氣,如果她沒猜錯,那個人應該是丹宗正式弟子,身上應當擁有一枚木丹令才是。
哼,果然是丹宗弟子在其中攪和!
她剛回過神,便見羽驚風定定地看著她,她抬眸,不解道:“這麼看著我看什麼?呃,剛剛說到哪裏?”
“就算是藥出問題,可木夫人的屍體已經殮葬這麼久了,證據恐怕也都被抹掉了,你可有辦法證明那藥是有問題的?”羽驚風饒有興致地等著她說出其他不同的見解。
誰知蘭瞳隻是點頭,神色淡淡:“這樣啊。”
等了半天,她卻沒了下文,羽驚風柔和的眼角微微抽了抽,試探一聲:“沒了?”
蘭瞳斜睨他一眼:“你休想將所有事都推給我來做,反正又不需我去向皇上複命。”
羽驚風的笑容微微一僵,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可是他覺得若是她來查的話會快一點完成任務啊,她那麼聰明。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對了,建議你先查一查那個木老爺和木管家,這兩人絕對有問題。”蘭瞳好心地提示一番徑自走人,沒有給羽驚風任何推卸責任的機會。
羽驚風哀歎一聲,隻得接下擔子,立刻下令讓一直暗中跟護的一名藍羽衛前去調查這兩人並木夫人得病的原因,不過一天時間就打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