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這窗戶不能開!”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眾人立刻看向那突然出現的削瘦男子。
“醫仙大人!”二姨娘的臉上滿是敬畏的迎了上去。
醫仙?雲清歌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那稀少的長發挽著,一身灰色長袍,骨瘦如柴的模樣讓他更顯幾分猥劣。
對方卻一臉嚴厲的看著雲清歌,“小姐想讓府中上下全部感染此等疫症?!”
好大的罪名!“不知醫仙何以知道是疫症?”
“哼,我行醫數十載,見過的疫症無數,大夫人臉色蒼白,身子時冷時熱,無法進食,不是疫症是什麼?!”那男子一副看門外漢的模樣,“大小姐莫要拿全府上下的性命開玩笑才是。”
“你……”一旁的知書氣急了,不想雲清歌卻隻是淡淡的伸出手去製止了她,不怒反笑,“清歌受教了,隻是既然母親住進了清歌的院子,清歌為盡孝道,理應陪伴在一旁照顧著。”
二姨娘心中得意,她等得就是雲清歌這句話,“大小姐孝感動天,有大小姐照顧,相信大夫人一定會好轉。”
臨走時,那男子又特意吩咐過,絕對不可以開窗門,這才隨著二姨娘安心離去。
“小姐,讓知書進去照顧夫人吧。”這窗門緊閉,若那大夫說的是真的,那麼小姐呆在屋子裏豈不是危險。
雲清歌望著那離去的兩人,心中早已經確認這所謂的醫仙不過是個冒牌貨,長期下去,大夫人必定危及生命。“知書,你隨我進去。”
家丁把屋門打開,立刻有股濃鬱的藥味撲麵而來,兩人一跨進屋子,那門又被立馬關上。
“咳咳……夫人?”
走到榻邊,隻見那婦人的呼吸有些微弱,慘白的臉色讓雲清歌頓感不妙,她伸出手去觸摸了下那削瘦的手腕,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這不是疫症,分明是藥物所致!果真有人想要大夫人的性命。
雲清歌將被子掖好,抬頭看了看屋頂,“知書,既然窗戶不讓開,那麼我們便在屋頂開個天窗!”
必須有新鮮的空氣流動,雲清歌看著那張與現在的自己相似的麵容,心中萌生了親切之感。她暗下決心,慕容清歌,既然替你活了下來,我雲清歌必定會保全你的雙親,不會讓你與我有同樣的遭遇。
不一會兒,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丫鬟手中端著一碗烏黑的藥汁走了過來,那有些害怕的神情讓知書心中哀歎,“我來吧。”
那丫鬟如臨大赦,立刻退了出去,雲清歌卻是接過了那碗藥汁放在鼻前一聞。
“小姐?”
雲清歌的嘴角揚起一絲淺笑,她一瞥桌上擺放的花瓶,竟是將手中的藥汁倒了進去。
知書頓時一驚,想起之前小姐救了嬤嬤的性命,難道這藥喝不得。
恐怕二姨娘做夢也沒有想到,如今的慕容清歌,實則是以醫藥稱著的雲國公主,這點藥汁裏參雜的那些幺蛾子,怎麼可能逃過她的嗅覺。
此等慢性毒藥,不是行家絕對不可能發現,對方並不想這麼快要大夫人的性命,想起二姨娘方才的話,恐怕她們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一個可以將慕容清歌拖下水的時機。
雲清歌看向床榻上虛弱的婦人,心中一動,不如,就稱了她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