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燁兒中毒,真的不是李太妃她們做的,而是自己和燁兒的母後,她為了除掉李太妃,軒轅景,為了自己這個太子的王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設計的,是太後她,親手給燁兒下的毒。

軒轅墨想起燁兒聽到這段話時,臉上的震驚,悲哀,不敢置信,還有眼裏的一抹死寂。

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燁兒他就變了,變的沉默,孤寂,冷漠,才八歲的孩子,卻如一灘死水一樣,無悲無喜,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對燁兒的打擊很大,可怎麼也沒想到,燁兒他竟然連活著都不想,所以,他才會在李太妃和軒轅景失了先帝的心時,狗急跳牆,策劃宮變的那一天,看著軒轅景向著自己刺過來的劍時,決然的擋在了自己的麵前,當劍刺進他的身體時,他的眼裏出現的不是怕,竟然是解脫,臉上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軒轅墨把盒子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把劍的劍頭,就是它,刺進了燁兒的身體,可以說自己的王位是燁兒給的,自己的命也是燁兒救的,而自己這個做皇兄的,在做太子的時候不能保護他,等自己做了皇帝竟然還不能保護他,軒轅墨感到深深的挫敗。

頤和宮。

太醫院所有的禦醫被帶到頤和宮後,震驚的看著躺在床上,渾身是血的女子,還有那個坐在床邊緊握著女子手的男子。

“翼……翼王爺。”所有的太醫顫顫巍巍道。

軒轅燁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一種可怕的平靜,一向邪魅的桃花眼,這時候如寒潭一樣,冰冷的刺骨,被翼王用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所有的太醫都感到渾身發冷,牙齒打顫。

“救她,救活她。”

“是……是王爺。”

軒轅燁俯下身體,對著如欣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的櫻唇,印下一個吻,柔聲道:“丫頭,等著本王,本王出去一下,就過來陪你,不要怕。”

在房間裏的人,雖然都很懼怕翼王,可是,當看到翼王這個樣子的時候,卻覺得心裏發酸。

軒轅燁看了如欣一眼,離開了房間。

而所有的太醫,在翼王離開後,開始迅速的動作起來。

翼一跟著軒轅燁來到房間外麵,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眼睛發紅,深深的自責道:“主子,屬下沒有保護好小姐,屬下……”

“翼一。”軒轅燁沒有看他,隻是淡聲道。

“主子。”

“你回翼王府,去準備本王和小丫頭的婚禮。”

“主子……”翼二,翼四,翼五大驚道。

隻有翼一沒有出聲,無聲的嗚咽著,臉上都是淚水,跪在地上背挺的直直的,身上卻有種毀天滅地的悲哀,聲音有些撕裂道:“是,主子,屬下一定,為主子和王妃辦個最盛大的婚禮。”

“嗯!去吧!”

“是,主子。”翼一對著軒轅燁狠命的磕了幾個頭,起身站了起來,走的很直,義無反顧。

“主子,可是夏小姐她……”

“她是本王的妻,生是,死也是,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主子……”

軒轅燁沒再看他們,走回了房間裏,看著正在為如欣治療的太醫們,不聲不響的走到床邊,默默的坐在那裏握住如欣的手,不去看如欣慘白的臉色,也不去看她身上猙獰的傷口,隻是靜靜的坐著。

翼王府。

詔曰的百姓在經過翼王府的時候,看著翼王府竟然掛起了紅燈籠,一個大大的紅喜字也貼在了大門上。

眾人看了議論紛紛,看來翼王府是準備辦喜事了,翼王爺他準備娶王妃了,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也許,夏小姐回來後,翼王爺很快就會大婚了,可當翼王真的要成婚時,人們還是激動了起來,見了麵就會說,翼王爺要大婚了,知道嗎?翼王要大婚的事,顯然成了京裏最大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很期待,很興奮。

可是翼王府的人,臉上卻完全沒有一絲的喜氣,特別是老管家,在聽了翼一說的話後,更是止不住的老淚縱橫,對著翼一哽咽道:“翼一,你說,老天他對王爺怎麼這麼的不公平,他怎麼能這麼對王爺,嗚嗚……”

“老官家,什麼都不要說了,先準備大婚的一切東西,準備迎接我們的王妃。”

“翼一,夏小姐這個狀況,是死是活,都很難說呀!你說,如果夏小姐她萬一……王爺他要怎麼辦呀!”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準備主子的大婚。”

“翼一……”

“我去準備喜服。”

頤和宮。

“止住了,止住了。”一個太醫看著如欣不再出血的傷口,激動道。

“真的止住了,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去煎藥。”

“對,我去,我去。”

所有的太醫這個時候,都輕輕的鬆了口氣,他們清楚的知道,雖然翼王爺什麼都沒說,可是,如果他們不能把這位小姐救活的話,他們也別想活了。

軒轅燁聽著太醫們的話,神色動了一下。

太醫們看翼王沒有要問的意思,相互看了一眼,自動的稟報道:“王爺,夏小姐的胸口中了一劍,雖然刺的深了一點,不過,萬幸的是,那個侍衛的劍偏了一點,沒有傷到真正的要害,最大的問題就是出血的問題,而現在血也已經止住了,隻要夏小姐能吃的下去藥,今天不發熱,三天之內能蘇醒,應該就沒事了。”

“嗯!”

“不過,王爺為了預防夏小姐發熱,一定要……要不停的給她擦拭身體,所以……”

“你們去準備吧!本王知道怎麼做,本王來。”

“是,王爺。”

所有的太醫聽了王爺的話,都默默的下去準備東西了。

軒轅燁轉頭看著如欣,依然蒼白的臉頰,還有微弱的呼吸,輕聲道:“丫頭,你不能拋下本王,絕對不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