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見大了!”喬易修點頭,毫不客氣的說,“你看看這會,馬上都深夜十二點了,露氣這麼重,我和阿烈在這裏等你這麼久,你……“
“修,我手癢,有時間陪我練練手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在喬易修的耳朵裏,分明就成了威脅。
喬易修嗬嗬一笑,指著剛才被敲暈的那名男子:“二哥開玩笑了,就是那個家夥,你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去問,我們等你回去喝酒。”
“潑醒他。”冷冽對身旁的人吩咐。
很快,有人拎了一桶水過去,朝著暈在地上的人撲頭蓋臉一通潑。
沒醒。
喬易修說:“可能剛才下棍子太重。”
冷冽:“再潑。”
連續潑了三桶滲涼的清水,那人方才悠悠轉醒。
“這人叫李明東,混混,在A市混得有頭有臉,背景不小,就是他手底下的人砍了你。”冷冽淡淡說道,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在說一件自己毫不關心的事情。
“砍你的那幾個人,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都是跑腿兒的,沒問出什麼,李明東應該能知道一些,你去問吧。”
李明東醒來,嗆了幾口水。
冰冷的水,再加上晚涼的空氣,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徹底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在荒郊野外,再看向奉瀾幾人,心中頓時明白不妙。
猶豫黑夜,又逆著光,看不清奉瀾的臉。
自然也酒沒有認出來他。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混久了,李明東也知道先發製人:“我在警局和市委都有人兒,你們是什麼人,趕緊放了我,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哎喲……”
奉瀾一腳踹過去,穩穩踢在李明東下巴。
“你TM敢踢我,你知道我李明東是什麼人嗎?”
就算處於劣勢,也不忘威脅對方。
而且嗓門奇大。
“不用這麼大嗓門兒,方圓兩公裏了無人煙,除非你能喚醒對麵山頭公墓裏的野魂。”奉瀾好心提醒。
一手拿著手電照著自己的臉,一手抓過李明東的衣領,令他盯著自己的臉,輕聲問:“認識我嗎?”
在看清奉瀾那張臉的時候,李明東怔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認識……我不認識你!”
李明東連連搖頭,並大聲質問:“你是誰,你為什麼要綁架我,你趕緊把我放了,我舅舅和姑父你們惹不起,你要是敢動我……啊……”
奉瀾耐心不好,丟了手電將,一把拎起李明東被反捆的手,使勁往上抬,疼的對方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誰讓你對我下手的?”
嘴角微揚,語調輕飄,卻有著攝人心魄的寒意。
李明東搖頭:“不知道,我不認識你,我真的不認識你……”
“記憶力不好,那我幫你長長記性。”
說著,奉瀾一把丟開李明東:“將他吊到我摩托車後麵。”
李明東不知道奉瀾要做什麼,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開始大喊。
“吵人,堵住他嘴!”
奉瀾走向冷冽:“給我支煙。”
冷冽慢吞的掏出香煙,抽出一支給奉瀾,又問喬易修。
“不了,謝謝大哥。”喬易修拒絕,並對奉瀾說,“二哥,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奉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少兒不宜,躲去車裏。”
喬易修白了奉瀾一眼,但也沒有鑽進車裏。
很快,李明東被綁好。
奉瀾將吸了一大半香煙擰滅:“我去溜一圈。”
而後走向自己的摩托車。
李明東明白了奉瀾的惡意圖,開始掙紮。
奈何手被捆死,掙脫不開。
一把拽掉嘴裏的東西,李明東急忙大喊:“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要是敢動我,我一定十倍百倍討回來……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說,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說……啊……”
隨著摩托車發動衝出去,李明東趕緊跟著跑,就怕摔倒。
這盤山公路隻是最簡單的水泥路,毛糙不已,若是被磨著前行,他很快就會連命都沒有。
為了保命,也顧不了那麼多。
好在奉瀾的車速不快,小跑也能跟上。
“我說,是……啊……”
李明東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奉瀾突然提速,李明東慘呼一聲,被拽得摔在地上,發出陣陣慘烈的喊叫。
毛糙的地麵,瞬間磨穿了衣服,並磨破了他的皮膚。
那種身體在地上重重摩擦的疼痛,宛如被人捆著慢慢放進烈火中灼燒。
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李明東做夢也沒想到一個拿錢辦事的任務,會令他體會到這樣的地獄折磨。
慘叫聲回蕩在山巔,宛如惡鬼爬出地獄,令人聞聲膽顫。
冷冽像是沒有聽見,優雅的抽著自己的香煙,一旁的喬易修卻渾身發疼的感覺。
“大哥,是不是太殘忍一點兒了?”喬易修吞咽了一口唾沫。
雖然和奉瀾和冷冽認識了十來年,但是還第一次見到奉瀾如此凶狠。
簡直跟地獄使者沒有兩樣。
冷冽淡然揚唇,輕笑一聲:“修,你還太年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奉瀾是從地下拳擊場走出來的人,若是心不狠,他早就死了。
李東明要的是他的命,若是教訓不夠深刻,這些人遲早還會舊事重做。
奉瀾騎著車子轉了兩圈,四五百米的樣子。
最後在出發的位置停下。
李明東已慘叫到嗓子嘶啞,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血肉模糊。
奉瀾再次來到他身邊。
“想起來了嗎?”
“是……是……”仿佛剛從地獄回來,一身火辣辣的疼痛。
像是立即就要死去,卻又一時半會兒死不掉。
“是顧家……顧家……他們說……你得罪了他們家……他……他們給我錢……很多錢……讓我們把你打殘……”
李明東斷斷續續的說著,聲音顫抖著。
這樣的事情,死也不想再來第二次。
一聽到“顧家”二字,奉瀾的臉,一瞬間陰鶩起來。
顧筠要他的命!
打殘?
是準備將他打殘,然後繼續在雄城集團做事嗎?
那樣一來,他這輩子都別想脫離顧筠的控製了。
好狠的計謀,好狠的人心。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做出來的事情。
奉瀾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節“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