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餘火的笑聲被迫中斷,這像是一個緊急刹車,引發了他一陣劇烈的咳嗽。餘火心中一片迷茫,看著眾人的神情,似乎自己剛才的話,非但不好笑,反而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自己的笑點實在太低?可是一隻會說話,而且正在點名的猴子,手裏還拿著一根金箍棒,在餘火看來,這分明很可笑……
那隻講桌上的小猴子,舉起右手,手中的金箍棒,不對!是那根古香古色的小木棍,看似不經意地在空中揮動了一下。餘火就覺得身子一輕,轉眼已經騰空而起,漂浮在教室的上空。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餘火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就已經被丟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雖然眼前的一切如舊,地心引力卻仿佛突然消失。他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開始在空中轉來轉去,很快就變成了頭下腳上的狀態,十分的狼狽。
為了擺脫這種極度難受的狀態,餘火本能地開始手腳並用,亂蹬亂踹,他想讓自己正過來。可是,這個密閉的空間似乎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控製,餘火就像是一條剛被扔上了岸的魚,正在奮力地掙紮,卻絲毫不見成效。他越是折騰,整個身子反而失衡得更加厲害。在狼狽不堪中,餘火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裝進了一個氣泡中,一個巨大的氣泡。而他的念力,已經完全消失,根本派不上用場。透過氣泡,餘火的目光看到了此刻正在他身下的另外四個人。朱敏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那個皮膚黝黑的健碩少年阿力,還有索菲亞的臉上,則是帶著一絲擔憂,更多的卻是尷尬。隻有那個坐在最後一排的蒼白少年,依然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對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興趣。
“餘火同學,擾亂課堂秩序是我最討厭的事情。這些,在昨天的新生報到會上,我已經講得很明確!”那隻講桌上的小猴子開口了,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現在,請你告訴我,在你剛才說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諸如‘小猴子’、‘猴哥’,以及‘金箍棒’之類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餘火傻了,準確來說,此刻的他突然有了一種精神錯亂的感覺。加上他現在不僅倒立著,而且漂浮在半空中,這種狀態也加強了他的錯亂感。這隻看上去搞笑滑稽的小猴子,不僅會說話,還問自己“小猴子”和“猴哥”是什麼東西,這該如何解釋?不對!這根本就不應該解釋。難道一個人會問另外一個人——“人是什麼東西?”或許,一個走火入魔的哲學家,才會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如果不是,那就是精神出現了問題!如果不是瘋了,難道還會有其它更好的解釋?!這隻小猴子看上去很正常,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嚴肅,並不像是在說笑。難道,在這個地方,猴子不叫“猴子”?
在漂浮失衡中,餘火看到自己身下的朱敏和索菲亞,還有阿力,都在小猴子問出這個問題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他們眼中浮現出同樣的不解,甚至連最後排的那個蒼白的少年,都在此刻難得地抬起了頭。
果然,他們全都不知道,“猴子”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餘火心中不知道是該焦急,還是悲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所有人和他說著同樣的中文,而且他們的發音都非常的標準,字正腔圓。卻連一個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動物名詞都不知道,這說得通嗎?當然,眼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關於“猴子”這個詞兒,他到底該如何解釋?要知道,這可是從一個猴子嘴裏問出來的問題!
餘火的臉很快漲得通紅,在漂浮狀態下,他繼續手舞足蹈,整個身子開始飄來蕩去得更加厲害。長時間的倒立,讓他的腦袋開始發暈,張著大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用力的搗騰,這才把臉正了過來,整個人用一種很怪異的模樣,麵對著眾人。
掙紮了許久之後,餘火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舒服的姿勢,用盡全力吐出了一句話,“你就是小猴子……我是說,你叫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