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退後了幾步,巨大的恐懼將她牢牢籠罩住,她抱著身子,低低地啜泣著,精神已經臨近崩潰邊緣。
跪在地上,安琪萬分悲涼地把東意雪的手輕輕放在九月的手之中,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想最後和他們告別,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在你的眼裏,生命就這麼作踐嗎?你永生又能如何?”
溫情用冰冷的手撫上了安琪的臉,說著:“魔界之門十年一開,你得跟我走了。”
五月和十月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抓住了安琪,低低的一句:“對不起,得罪了。”
“你不怕我死,你的計劃失敗嗎?”安琪大怒道,今日之事,真是溫情機關算盡。
“你可以一試,我有上千種方法救你,而且你的母親,你也不想黑發人送白發人吧。”
“你真是卑鄙無恥至極。”安琪強忍著眼淚,恨意一點一滴地在撕咬著她。
【宿主,溫情此舉激活係統,當年是他傷了左小望拿走了血族至寶,又是他接近左小望,把她血祭成為吸血鬼,放出魔界大軍,襲擊了人類世界,他的目的,是成兩界之王啊。】
安琪冷笑著,眼前這個吸血鬼,她居然在不久之前覺得他可憐,不會真心的笑,卻無奈他就是個魔鬼。
【他就是左小望的怨氣主,宿主你要小心啊!】
“魔界之門開啟之後,你也可以成為吸血鬼,擁有永恒的生命,這樣你不就可以陪伴我那可愛的繼子嗎?”溫情的頭發被幾許風吹起飛揚。
溫情說罷,安琪想起了玄月,幸好他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九月不是你的手下嗎?你為何要讓他死?”安琪問道。
溫情依舊笑著,可卻越笑越冰冷:“當年他假意投誠,說什麼恨所有人,可卻在變成吸血鬼之後放走東意雪,讓她卷土重來,殺我手下,你說我該怎麼對待背叛者呢?”
安琪咬著牙,用手臂頂出鐮刀,鐮刀從溫情的臉邊擦過,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可這道血痕又很快的消失。
“走吧。”溫情剛剛說完,他和五月十月,以及安琪和妖豔女人就消失在原地,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在他們走後不久,玄月現身,他一襲高領黑風衣,頭發在空中糾結飄揚,看起來就像是電影裏的殺手。
“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一步。”玄月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悲涼。
他通知了其他獵人,很快他們就會來送東意雪和死去的人一程。
希望她和九月在天上過的開心一些,至少現在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們了,希望他們幸福。
“可是她落到了父王的手上……”玄月淡淡地睜開了眼睛,沒有想到他的傷剛剛好,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父王果然手段狠辣,直接把十年前的事情重演,這回還漂亮地把罪過全部推到了九月複仇身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直到左雪姬應約而來。
左雪姬看著這殘忍一幕,走路都有些顫抖,她不敢相信,希望這一幕隻是夢一場。
“這是怎麼回事?”左雪姬質問道。
“血王來了,借他人之手殺了這裏所有人,還帶走了你的女兒,怕是要放出魔界大軍,蕩平人界。”玄月說出了他知道的事情,現在唯有想辦法救出她。
“真的是沒完沒了,十年前他就衝著我女兒來,為此不惜犧牲女兒殺盡獵人,該死的,他現在又來了。”左雪姬咬牙切齒。
“為今之計,隻能求血姬你召回所有獵人,阻止我的父王了。”
“我發過誓言,絕不再做血族獵人。”
陰風陣陣,血腥味濃重,讓人的心頭彌漫著痛苦和悲傷。
左雪姬抓緊了拳頭,心中的恨意又有誰能明白。
玄月感到無比心累,他低下頭:“麻煩你處理好九月和東意雪的後事,把他們葬在一起吧,讓他們在九泉之下,能長伴於對方身邊。”
“我會的。你給我的建議我會考慮,我可以不做血族獵人,可我不會放著我女兒不管。”左雪姬疲倦至極,不想在聽任何話語。
東意雪和九月,是她看著長大的,可如今,卻隻能看著他們的愛情釀成了悲劇。
“此事不是九月所為,希望你通知其他獵人,對抗血王。”玄月道。
多日後
九月和東意雪下葬的那天,玄月去了,他把自己裹在寬大的黑風衣裏縮著身子,躲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看著葬禮的隊伍緩緩前行。
雖說東意雪差點殺了他,可他卻為九月感到悲哀。
他是來替左小望送他們一程的。
玄月怕以後她問起,還能告訴她九月和東意雪至少可以埋葬在一起。
看著他們的墓碑落下,玄月轉身離去,黑色風衣的下擺被風揚起,修長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