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山處的海拔高,雖說是夏天,天氣不太熱,反倒是有些涼爽。
安琪張開雙臂,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坐在馬上感受著夾雜著花兒清香的微風拂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大自然的空氣,這可比現代的汽車尾氣好聞多了。
而李玨禹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如星辰光耀般幽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皇這般放鬆的樣子,平時在宮裏她總是端著個臉,對誰都不能放下戒心。
可不一會兒,他就想起這裏是主持爺爺對他說過,母親成名的地方。
就是因為在這裏,母親在先皇麵前大展身手,奪了狩獵的魁首,才得到先皇的看重,給予她兵權。
可這看重也讓母親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滅亡。
在林子裏亂射箭射到累了,安琪伸了伸懶腰,就有侍衛過來向她稟告:“陛下,前麵不遠處有條河,您需不需要暫時休息一下,恢複體力?”
安琪仔細一聽,果然聽見潺潺的流水聲,太好了,有流水的地方一般都會有些小蝦小魚,雖然打不到獵物,可抓些魚蝦也好呀。
【是誰信誓旦旦地要給李玨禹打獵物的,箭的準頭都不對,打個鬼哦。】
安琪聳聳肩,懶得搭理係統A1038每日秀存在感的吐槽。
“孤也累了,不想騎馬了,就休息吧。”安琪翻身下了馬,將馬栓遞給了旁邊的侍衛,徒步向河邊走去。
李玨禹則騎著馬跟在安琪的身後,到了河邊下了馬,把馬拴在一旁的樹上,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給侍衛們添麻煩。
河水十分清澈,倒影著周圍的草木花兒,安琪伸出手來捧了水,喝上一口,就如那甘甜清爽的泉水一般好喝。
【你也不怕河裏有毒,堂堂女皇陛下也太順便了吧。】
安琪抽抽臉,這河水應該是大燕山上的融冰化成的,應該還會流到城中的河裏供百姓生活,在源頭下毒隻為了毒死不一定會喝水的女皇,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河裏有魚遊來遊去,安琪看著肥美的魚溜了溜口水,從背後拿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弓箭,脫了鞋,就下河去抓魚。
後麵一群侍衛盯著女皇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作為好基友的衛九歌咳了咳,維護起女皇的麵子:“女皇隻是在皇宮裏活得太累了,所以趁這次夏獵出來放鬆。”
可她想了想,這樣可不行,要是讓宮裏的太君後知道她今日讓女皇帶著病體下水之事,絕對從慈寧宮跑到衛府扒了她的皮。
不太對勁的是,陛下從小摔入水裏就很害怕水,可今日來看,怎麼她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衛九歌有些想不明白,可她確定那是女皇,莫不是最近她轉性子了?
“今日之事誰也不能說出去,若是讓太君後知道我們讓剛病好的女皇下水遊玩,必會要了我們的命。”衛九歌對手下吩咐道。
“諾。”眾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統一抬頭望天,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她們可是都知道太君後在還是君後的時候,在後宮掀起的腥風血雨。
衛九歌作為近身侍衛,更關心女皇的安危,而李玨禹則不一樣,他心思縝密,一下就看出了安琪的不對勁。
剛遇到女皇的那段日子,他可是親眼見到女皇從來都不敢靠近河邊,就連禦花園裏的小溪都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路過。
這突然不怕水是為何?可他在那晚替女皇渡真氣時,明明看見了她肩上的胎記,還有她的脈象,都不能作假,與他之前摸過的脈象一模一樣。
莫不是她怕水根本就是裝的,故意讓別人知道她有弱點,放鬆警惕。
【別怪係統沒有提醒你,燕雲歌可是從小就畏水的,她連小溪流都不敢連靠近,你這般是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安琪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隻要別人確定她是真正的女皇即可,不會有人願意去相信借屍還魂。
每天在皇宮裏活得如履薄冰的,難得出來還要端著個架子,活得多累啊,要是像原主一樣小心翼翼地活著,不到三天,她就得滋生一堆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