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無話可駁,這是他二十多年來未接觸過的,他幹什麼都不長性,做什麼也都不十分認真,因為聰明,幹什麼都事半功倍,從沒有嚐試過花全部的力氣去努力一件事,他反問:“這麼認真不累嗎?”

葉穠沒有回答他,她睡著了,對麵傳來輕輕呼吸聲,那聲音很不安穩,好像睡著了也還在壓抑不安和痛苦。

陸揚沒有掛斷電話,他既沒了寫稿的興致,又還睡不著,從桌邊撈起吉它,撥動兩下。

輕柔純淨的音符從手機這頭傳到那一頭,葉穠迷迷糊糊中仿佛聽見,呼吸變得悠長平穩,暫時安眠。

早上七點,葉穠準時醒來,雖然酒醉,但生物鍾依舊將她叫醒,混混沌沌坐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酒後失態,自己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吐露了心聲。

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讓熱水從頭淋到腳,雖然行為荒唐,可心裏好受許多,梗在嚨頭咽不下吐不出的感覺沒有了,原來傾訴是真的有用。

葉穠今天心情大好,打開衣櫥,給自己挑了一件玫瑰色的風衣,紅絲絨玫瑰的那種紅,把她細眉柔眼都襯得豔麗起來,換下冬天的靴子,挑了一雙高跟鞋,開門出去,又碰見了隔壁鄰居。

天這麼冷,他就穿了一件短袖,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站在門邊喝牛奶,嘴巴邊上一圈奶漬。

葉穠看這個場景已經看了十幾天,兩人每天準點在門口互相問一聲好,看了十多天,依舊覺得亮眼。

葉穠才要下樓,陸揚攔住她:“我昨天替你收了一個快遞。”

一麵說一麵還舉著牛奶瓶,一仰脖子,把最後兩口牛奶一飲而盡,衝著葉穠揮揮手:“上麵寫的要冷凍,我就塞在冰箱裏了。”

大概是媽媽寄過來的小餛飩,葉穠趕緊道謝,跟在陸揚身後邁進男生單身小公寓。

外麵一扇鐵門看著尋常,裏麵精心設計過,比起葉穠的黑白灰三色,這間公寓的風格要明快多了,檸檬黃薄荷綠,跟它的主人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可到底是男孩子單獨生活的地方,進門就是一股男孩子的味道,臭男人三個字從字麵就很好理解,男人年紀一大,就是有味兒,可男孩不同,汗味裏也滿滿都是荷爾蒙。

滿地扔著籃球鞋,客廳裏堆著一疊髒衣服,陸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衝葉穠咧開嘴笑了笑。

他笑得好看,連葉穠也跟著笑了,他隨手打開大冰箱,從裏麵取出葉媽媽寄來的盒子,三個透明塑料盒子,陸揚說:“紙箱包著塞不進去,我就給拆開了。”

葉穠不介意,抱著盒子說:“謝謝你,下次請你吃餛飩。”

陸揚看看盒子裏皮薄餡足,隱隱能看見大蝦仁的餛飩,咽了一口口水,他早就已經吃膩了外賣,這一片能叫的外賣就沒有他沒吃過的,無恥發問:“什麼時候?”

這個男孩子笑起來一雙桃花眼,他屋外門邊滿滿一大包外賣盒,想必很久沒吃過家常飯菜,他跟對門漂亮的小姐姐賣慘:“我好久沒吃過手工包的餛飩了。”

陸揚無話可駁,這是他二十多年來未接觸過的,他幹什麼都不長性,做什麼也都不十分認真,因為聰明,幹什麼都事半功倍,從沒有嚐試過花全部的力氣去努力一件事,他反問:“這麼認真不累嗎?”

葉穠沒有回答他,她睡著了,對麵傳來輕輕呼吸聲,那聲音很不安穩,好像睡著了也還在壓抑不安和痛苦。

陸揚沒有掛斷電話,他既沒了寫稿的興致,又還睡不著,從桌邊撈起吉它,撥動兩下。

輕柔純淨的音符從手機這頭傳到那一頭,葉穠迷迷糊糊中仿佛聽見,呼吸變得悠長平穩,暫時安眠。

早上七點,葉穠準時醒來,雖然酒醉,但生物鍾依舊將她叫醒,混混沌沌坐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酒後失態,自己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吐露了心聲。

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讓熱水從頭淋到腳,雖然行為荒唐,可心裏好受許多,梗在嚨頭咽不下吐不出的感覺沒有了,原來傾訴是真的有用。

葉穠今天心情大好,打開衣櫥,給自己挑了一件玫瑰色的風衣,紅絲絨玫瑰的那種紅,把她細眉柔眼都襯得豔麗起來,換下冬天的靴子,挑了一雙高跟鞋,開門出去,又碰見了隔壁鄰居。

天這麼冷,他就穿了一件短袖,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站在門邊喝牛奶,嘴巴邊上一圈奶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