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野沒有起疑,點了點頭,等她下車後將車開走了。
陸靖白還沒回來,言陌有事跟他說,又怕打擾他工作,於是便衝了杯咖啡去了工作間,打算等他。
入夜後的小區格外的安靜,隻聽得見呼呼的風聲。
言陌穿上工作服,專注的投入了工作,後來實在困得不行,連咖啡都撐不住了。
放下手裏的工具,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陸靖白今晚大概是不回來了,她摘了手套,回房間睡覺。
..........
第二天。
依舊是被甘寧的敲門聲吵醒的。
睡了一晚,昨天鍛煉過的肌肉開始酸痛,從淩晨到現在才睡了四個小時不到,兩側的太陽穴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痛得都快炸開了。
感冒症狀也開始冒頭了,鼻塞、頭痛、喉嚨痛。
言陌痛苦的哼了一聲,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掩住,但還是抵擋不住甘寧不疾不徐的敲門聲。
她起床去開門,眼前的東西都是模糊的,被茶幾絆了一下,差點栽倒。
“今天不訓練,我不太舒服。”
言陌臉色慘白,聲音沙啞,眼瞼下青色的痕跡很重。
甘寧沉默了幾秒,“對麵那位江先生恐怕不會因為您不舒服就對您手下留情,改約個陽光普照、春風拂麵的好天氣再來找您互相切磋。”
言陌:“……”
“給我二十分鍾,我洗個澡。”
“好的陸太太。”甘寧退了一步。
言陌搓了幾下臉,視線才清晰些了,剛要去浴室洗澡,便聽到手機鈴響。
是穆東野打來的。
“喂?”
“您好,請問是言小姐嗎?”說話的卻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言陌瞬間清醒了,“是,請問您是?”
“我們是東城區交警分隊的,車主淩晨六點多在平安大道上發生了車禍,現在已經被送到市醫院了,我們在傷者的手機上沒有發現家屬的名字,他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您的,麻煩您聯係一下傷員的家屬。”
“好,”一道流光在言陌混沌的腦子裏掠過,她急忙問:“他開的是什麼車?”
對方將車型和車牌號報過來。
是昨晚他讓穆東野開回去的那輛。
言陌張了張嘴,喉嚨裏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哽痛,她應了聲‘好’,那頭才將電話掛了。
望著外麵灰白的天空,她閉了閉眼睛,想象了一下穆東野現在渾身是血躺在醫院的情形。
手術必須要有親屬簽字,她沒有柏靜夷的號碼。
言陌給顧鈺微打電話。
那頭依舊是在忙,接起後言簡意賅的問:“什麼事?”
“媽,我想麻煩您幫我查一下陳太太的電話。”
那頭靜了幾秒,“陳太太?柏靜夷?”
“是。”
..........
言陌剛換好衣服,顧鈺微就將柏靜夷的號碼發過來了。
甘寧見她開門出來,迎上去,“陸太太,您晚了兩分鍾。”
“我今天有事,要出去。”
言陌麵無表情的越過她。
“陸先生吩咐……”
“那你就去給陸靖白打電話。”
言陌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
她本就對陌生人十分的淡薄冷漠,甘寧這種處處管製的行事作風讓她很是不悅。
甘寧沒再說話,見言陌下樓,急忙跟上。
這是她的職責。
出了門,疾走在前的言陌突然停下,若不是甘寧反應的快,就撞在她身上了。
眼角下意識的往前麵一瞥,便戒備的攔在了言陌麵前。
言陌看著不遠處抱著花束朝她走過來的江昀,緊緊咬了下後槽牙,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儒雅的男人笑起來大都好看,溫柔而和煦,“言小姐,剛才在花店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
他走到離言陌一手臂遠的距離停下,將花束遞上前,方便她能一伸手就能接住。
修長的手指從繡球嬌嫩的花瓣上拂過,“店員說,這花的花語很好。”
甘寧做出了防備的動作。
連身後的保鏢也都戒備的繃緊了肌肉。
言陌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將花束接過來。
“陸太太。”
甘寧皺眉。
言陌沒有理會她的提醒,繞過她,走到了江昀麵前。
繡球沒什麼香味,湊近了聞,也隻能聞到一點微弱的,不怎麼好聞的味道。
言陌:“江先生……”
江昀含笑的等她後麵的話。
言陌卻突然抬手,將手中精美的花束筆直的砸在了男人英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