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處有鐵的柵欄門,還上了鎖。
但這一點,根本攔不住特警,很快就劈開了。
大門打開,警察就在麵前,按理說,被解救的人質應該喜極而泣,直撲上來。
但是沒有。
所有人都維持著初見的動作,一動不動。
容崢皺眉,看著其中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人,“怎麼回事?”
“有炸彈,這裏有封信,那些人說是給你們的。”
容崢順著那人的視線看過去,角落的縫隙中塞了張紙條。
“裝神弄鬼。”
他打開手電筒咬在嘴裏,將字條展開。
字跡囂張,龍飛鳳舞——
這裏麵,隻有一個人身上的炸彈是真的,不過,威力也夠送你們一程了,計時……從鐵門打開開始算。
“媽的。”
容崢爆了句粗,將字條揉了往後麵一扔。
他身邊的人也看到字條上的內容了,正要走進去,被容崢給揪住了衣領,“你幹嘛?”
“我去看看他們身上是不是真有炸彈,萬一這幫孫子故意騙我們,想把我們困在這裏呢。”
“我去,你們退後,誰知道變態江還弄了什麼花招。”
“支隊,我們去。”後麵一群人自告奮勇。
容崢一腳踹在走在最前麵的那人的膝蓋上,直接將人給踹的摔在了地上,“讓一邊兒去,服從上級指令,入警隊的時候沒背過課文?”
小王:“讓我去吧,拆彈是我負責。”
“萬一裏麵埋個地雷什麼的,把你炸死了誰拆彈?我嗎?”
“要真炸了就不用拆彈了。”
容崢:“……”
好像有點道理。
他邁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徑直走了進去,拉起其中一個人的衣服,他的腹部,計時器上的數字正在飛速的減少。
紅彤彤的光映在他臉上。
所有人的情緒都緊繃到了極點,連哭喊都發不出聲音。
周遭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在他停下腳步時,空氣中,傳出來‘啪’的一聲輕響。
聲音很小,帶出的效應卻是大片的。
有人尖叫:“這什麼東西。”
所有人的視線都緩緩的朝著容崢腳下看去。
此刻。
容崢就想拍死自己這張烏鴉嘴!
江昀那個變態,還真埋地雷啊。
他深深的吸氣,垂在身側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麵對死亡,沒人不怕。
不怕的都他媽傻子。
他咽了咽唾沫,抬手壓著耳麥,“陸靖白,在嗎?”
“說話。”
陸靖白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臂被顛簸得發麻。
“你幫我跟阿元帶個話啊。”
‘帶話’這兩個字,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意味著另一層意思。
陸靖白的瞳眸驟然緊縮,視線裏,已經出現了車子的紅色尾燈:“出什麼事了?”
“江昀這龜孫子,簡直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弄這麼多炸彈。”
“拆彈專家呢?”
“邊上呢,誒誒誒,小王,我說你別抖啊,我這踩的地雷呢,你以為是老鼠夾子啊。”
“容支隊,抖的是您啊。”
陸靖白:“有話自己活著帶回去,如果你死了,我就跟阿元說你帶著女人私奔了。”
“臥槽。”
..........
狹窄的山道上,隻夠一輛車通行,江昀的車其中一個後輪爆胎,速度快不到哪裏去。
陸靖白將車停下,迅速追上江昀的車。
起跳,雙手有力的撐著車頂,腳下踩著後備箱凸出來的那一截,一個借力爬上了車頂。
車子左右搖晃,想要將他甩下去。
江昀的距離把握得很準,每次車頭挨近崖邊,眼看著就要失控的衝下去,又被穩穩的拉了回來。
陸靖白緊緊的抓住行李架,身體弓起,如同一頭蟄伏的野獸。
風在他的耳邊呼呼刮過,將掛在耳朵上的耳麥卷走了。
所有的說話聲都消失了。
江昀看著前方的路,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陸靖白咬牙,單手抓住駕駛室那邊的行李架,身子沿著車身下滑,穩穩的踩在越野車的踏板上。
另一隻手握上了駕駛室的車門門把。
剛要用力打開,江昀突然轉動方向盤,車子朝著山壁駛去。
電光火石間,陸靖白全身的肌肉繃緊,在車身擦上山壁的瞬間竄回到了車頂。
泥土簌簌的往下掉,落了陸靖白一頭一臉。
車窗降下。
江昀探出頭往車頂看了一眼。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也許是陸靖白此刻的狼狽取悅了他,他彎了彎唇角,“陸靖白,你鬥不過我的?”
陸靖白咬緊牙齒,臉頰的線條緊繃:“這次,你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