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問邊低頭喝水。
今天早上一來就在打電話,這會兒喉嚨都快冒煙了。
陸小七:“陸小七。”
既然要讓蔣正宴接案子,寧擇遠也沒瞞著。
‘噗’。
蔣正宴喝進去的水全部噴了出來,他抬眸看著寧擇遠,額頭上的抬頭紋顯露出來,淺淺的。
不過男人不在意這些,依舊保持著誇張的表情。
“你說誰?”
寧擇遠:“……”
他習慣了寧擇遠對對方明知故問的話不作回答的態度,自顧道:“我們那個前台,陸小七?她怎麼和刑事案件扯到一起了?”
蔣正宴皺眉,第一反應就是預估如果這件事曝光,會對律所造成的影響。
畢竟,他們是新律所,形象這一塊很重要。
寧擇遠將昨天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蔣正宴沉默了幾秒,一臉嚴肅的搖頭:“屍檢報告還沒出來,被害人的死因對案件有直接的影響,但這個案子我們律所不能接。於工,我們是律師,於私,我們是同事,如果勝訴,別人會覺得我們私人感情太重,質疑審判結果,如果敗訴,對我們律所的影響很大。”
“我知道。”
“所以呢?”蔣正宴太了解寧擇遠的性格了,幾個人最初決定合夥開律所的時候就已經經過了一個短暫的磨合期,對彼此的性格都琢磨的很透徹,“你還是決定要管?”
“是,”寧擇遠掐了煙,“於工,這是個案子,於私,她是我們的同事,翻臉不認人這種事讓人寒心。”
“我們律所現在暫時不缺案子。”
“……”
五分鍾後。
寧擇遠從蔣正宴的辦公室出來,情緒愈發躁的厲害,兩個人算是談的不歡而散,蔣正宴的意思是交給其他律所。
這是最穩妥的。
..........
下午下了班,寧擇遠坐在辦公室裏給陸靖白打電話,“在哪?”
“剛下班。”
陸靖白才從局裏出來,邊接電話邊拉開車門,連續忙了大半個月,今天難得準時下個班。
“出來吃飯,晏之軒。”
“不來了,熬了三個通宵,撐不住。”
有電話進來,陸靖白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顧女士打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閉上眼睛靠著椅背,頭微仰,喉結凸起的弧度愈發明顯。
寧擇遠:“有點事找你。”
陸靖白:“很重要?”
“恩。”
“行,我半個小時後到。”
掛了寧擇遠的電話,陸靖白接通顧鈺微的電話,“媽。”
顧鈺微:“下班了嗎?”
陸靖白啟動車子:“我今天有事,不過去了。”
“你不見也行,婚禮上人到就可以,女方的照片和資料我讓秘書給你送過去,你也29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我不打算結婚,你就別折騰了。”
“那你就守著吧。”
顧鈺微掛了電話。
陸靖白也沒在意,每次談到這事都是鬧的不歡而散。
.........
他已經習慣了。
晏之軒。
陸靖白到的時候寧擇遠已經來一會兒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抽煙。
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了,包間裏煙霧環繞,陸靖白被嗆了一下,皺著眉過去將窗戶推開,“什麼事?”
寧擇遠將陸小七的事跟他說了。
陸靖白:“她是蓄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跟你這個代理律師沒關係吧?”
寧擇遠掐了煙,拿了衣服起身,“我閑。”
他將外套搭在手臂上,“有結果了給我打電話。”
最終。
寧擇遠還是決定管這事,讓陸靖白托人去查。
如果按陸小七的說辭,她當時隻是紮中了對方的手腕,那應該不會致人失望。
可現在,人死了,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整她。
隻要查清楚對方真正的死因不是因為手腕上的紮傷,以及對方曾企圖綁架她,就能讓陸小七從這個案子中脫身。
他告訴自己。
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