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錦之慢條斯理的啜著茶水,還沒來得及答話,沈迦予便挑眸看向他,陰測測的冷笑,“活該,這叫賤人自有天收。”
上次聶錦之將他的手按在那對碎玻璃上,可半點沒見留情,那些玻璃渣子,真的是硬生生的紮進去的,醫生拿著鑷子翻來覆去的找,眼睛都快眯成鬥雞眼了,才算把陷在皮膚裏的碎玻璃清理幹淨。
為了不老了後老年癡呆,他硬是撐著沒打麻藥,疼得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聶錦之輕飄飄的掃了眼沈迦予擱在桌上的手,傷口已經結痂了,但男人對疤痕這種東西並沒有那麼深的執著,從擦了藥之後就任其發展,便留了疤。
如今遍布在男人鋒勁的手背上,倒也不覺得猙獰。
大概是,沈迦予這人……
聶錦之在心裏默了默,天生就適合這種殘缺型的美感。
沈迦予不知道聶錦之所想,要不然定會大發雷霆。
他又不是生來就被虐的,誰他媽適合這種殘缺的美感。
兩人抬杠了兩句,聶錦之問:“什麼時候能成立專案組對榮承進行調查?”
沈迦予點了支煙,散漫的吹著煙圈說道:“三五個月吧,這種商業犯罪本來就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能坐上榮承董事長位置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不會蠢的留下明顯線頭等著人去抓的。”
聶錦之皺眉,“我等不了那麼久。”
“他垮了你還能成仙不成?”沈迦予毫不客氣的懟他,“簡安不是沒和他們合作成功嗎?你閑的慌,去幫公安找證據,以前在監獄裏受到特殊待遇了?”
聶錦之冷著臉掃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沈迦予聳了聳肩,繼續漫不經心的抽煙,“行,我閉嘴,你自己折騰吧。”
“……”聶錦之皺眉,“我答應了簡安,一個月後給她理由。”
警方還沒有正式立案調查,屬於機密任務,不能泄露,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所以他才沒有跟簡安解釋。
“我看你是好不容易從一個坑裏爬出來,又陷到了另一個坑裏,別怪我沒提醒你,都說咬人的狗不凶,簡安就是又咬人又凶的那一條的極品,你要是惹了她,她能將你連皮帶骨給拆成306塊,全世界每個國家扔一塊。”
聶錦之:“……”
他正要說話,卻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正好看到了站在沈迦予身後十米距離的簡安。
女人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冰霜,視線冷冷的落在沈迦予身上,顯然是將他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聶錦之動了動唇,他沒告訴沈迦予,他叫了簡安過來一起去吃飯,因為要談榮承的事,他刻意將時間約晚了半個小時。
沈迦予對簡安這種強勢又自負的白骨精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擺了擺手,“算了,說說公司……”
他見聶錦之的神色有些不對,而且視線一直盯著他身後,沈迦予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戰栗感,疑惑的瞧了他一眼。
“你看什……”
一邊說話一邊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