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希望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她為什麼要理公鴨嗓青年鬼?為什麼要給自己背上這麼大的麻煩包袱?

公鴨嗓青年鬼大怒,一把掐住兩鬼的脖頸皮,將他們猛地往後一提:“王八羔子,她也是你們能夠調.戲的!找死!”

若一對一,那幾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裸鬼定然不敢跟公鴨嗓打,可現在幾個對一個,那幾隻鬼自然不怕,幾隻鬼掄起拳頭就扭打了在了一起,其中夾雜著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

趙希望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加快步伐,快速離開這片不宜久留的地方。

不多時,身後又傳來公鴨嗓青年鬼嘎嘎難聽到極點的聲音:“老妹,你別怕,我把他們都打翻了。老妹,你就幫幫我吧,帶我去找一個人,她叫林英翠,是我未婚妻,鬼差本來已經來接我了,可我心裏頭實在放不下她,不見她最後一麵,我實在不願去投胎……”

趙希望沒有吭聲,公鴨嗓青年鬼又繼續絮絮叨叨,最後興許是無聊,除了求趙希望帶他去找未婚妻林英翠,也東南西北地到處扯,和趙希望說他走過路看過的物做過的事。

“我和你說,其實我活著的時候好瀟灑的,走南闖北,啥事都見過,啥好東西都嚐過,你吃過國營飯店的紅燒豬腳嗎?我和你說,可好吃了!那滋味,嘖嘖嘖,要是還能再嚐一次,就是叫我再死一次都願意。”

說著說著,他的神情慢慢頹了下來,“說起來,我未婚妻做的飯菜可難吃了,可是再難吃,如果她能每天做給我吃,就是再不吃紅燒豬腳我也願意。唉!說起來也是命運弄人啊!我好不容易掙一把大的,給永久牌自行車都買好了,就等著討她進門,不想轉眼和她生死兩隔,氣死我了!”

趙希望敏.感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問:“你之前是幹嘛的?”

見她搭理自己,公鴨嗓青年鬼一喜,飛快答道:“我種田的!”

趙希望斜眼看他,“種田能買到自行車,還是永久牌的?你是幹投機倒把的?”雖說對這個時代的物價還不是非常了解,但對這種大件多少是有些印象的,買輛自行車至少上百元,而且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因為這個是要工業票的。

“別說投機倒把,太難聽了……明明是各取所需。”公鴨嗓青年撓了撓頭,“對了,我看你那東西可好了,東西拿出來放進去無蹤無影的,簡直是幹這路子的好東西!要是你是男娃,我肯定帶著你幹。”

趙希望知他說的那東西是指她的空間,她想了想,對公鴨嗓青年鬼說:“我不認識林英翠,不過我可以幫你去打聽,但是我有個條件。”

聞言,公鴨嗓青年鬼一喜,滿口應承道:“你盡管說,隻要我能夠滿足!就是我這條鬼命沒了,也一定幫你!”

趙希望深深吸了口氣,對公鴨嗓青年鬼說:“帶我投機倒把。”

“你一個女娃幹這個做什麼啊?”公鴨嗓青年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仿佛看著一個瘋子,“我和……”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完,神情突然變得異常驚恐,像有什麼非常可怖的東西追著他一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小樹林,瞬間不見了人影。

留在原地的趙希望:“……”

正當她莫名其妙時,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趙希望轉過頭,目光正巧與那雙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對上。那人的臉長得極其凶悍,明明身形精瘦,卻一臉橫相,趙希望莫名就想起“亡命之徒”這個詞,與上次一樣,微妙的恐懼在瞬間炸開,順著背部散布全身。

趙希望向來不是膽小的人,可在這個人麵前,卻莫名覺得害怕,她吞了吞口水,手緊緊抓著背簍的肩帶。

“我……我……”關鍵時候,她竟然卡殼了。

餘凡一步步朝她走近,他的眼神依舊和上次趙希望見到的一樣,冰冷、銳利,如同獵殺者審視獵物一般,腳踩在枯枝上,發出“哢擦”沉悶的響聲。想起他上回那不可描述的笑容,趙希望心裏頭頓時再次升起一股恐懼,她慌亂地看向四周,這片樹林邪門的很,再者再過去就是紅星湖,平時根本沒有人會到這兒來。

——他想做什麼?!

趙希望心頭大駭,用意念在空間尋找有沒有什麼可以防身的東西,好家夥,給她找到了一瓶防狼噴霧!這是她在原來世界用來防狼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