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自稱道士,路人驚恐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他反手拉住徐慈燕的手,急切道:“前麵有鬼,有人被抓住了,趕緊去救……”
話還沒說完,前方又傳來驚恐的喊聲:“救命啊——”
拐角處猛地衝出一個人,與之前四五人一樣,腳跟陀螺似的跑得飛快,不過他沒有那幾人那麼幸運了,剛出拐角,不知是絆到石頭還是怎麼的,“砰——”地一下摔了個狗啃泥。
那人驚慌失措想爬起來,但他才起身,拐角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緊接著,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拐角處一躍而出,“啪嘰”一下貼到他的背上。
“啊啊啊啊啊——”
刹那間,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震耳欲聾,聽得趙希望瞬間汗毛直豎。
徐慈燕趕忙鬆開原先那路人,快步跑向那摔倒的路人,從背後抽出桃木劍,桃木劍貼著路人的後背,強行將鬼嬰分開。
當桃木劍觸及鬼嬰,鬼嬰發出一聲痛哭的尖利叫聲,狼狽的趴到在地,鬼嬰的兩個頭左右扭轉著,兩張黑色的小.嘴一張一合,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雖然有著兩個大頭,但實際上,它的身體很瘦弱,說是皮包骨也不為過,它的速度非常快,雖然剛剛接觸到桃木劍,肚皮上烙出了好大的傷疤印子,但它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又朝還趴在地上的路人撲去。
趙希望眼疾手快地抓住那人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也導致鬼嬰撲了個空。
“師父,這回還要我和餘凡上嗎?”趙希望問,如果得到肯定的答複,她又要教著餘凡畫符製住鬼嬰,但這鬼嬰和之前遇到的不同,它的動作實在太敏捷,再者,一般的陰邪之物離餘凡那麼近,必然會感到不適,但這個鬼嬰卻好像是例外,距離那麼近,它卻好似根本不受影響。
所以,如果這次她還要和餘凡合作,對於看不見鬼怪、陰邪之物的餘凡來說,難度怕要比以往都要大。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徐慈燕回答了她的問題,“這次就算了,再者,我看著這鬼嬰相貌挺不錯的,留著也許以後有用,暫時留著它。”
說著,閉眼誦了一段咒語,憑空對著鬼嬰她一陣筆畫,頓時間,鬼嬰淒厲大叫,雙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貼在身旁,身體不停的扭啊扭。
不多時,他漆黑的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仔細一看,他身上竟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細細的金絲,那金絲極其牢固,它動彈,金絲不僅不會鬆,反倒會越收越緊。
趙希望驚訝道:“縛妖鏈!”頓時間,對徐慈燕不免有些小佩服,這個縛妖鏈她是知道的,挺難學的,有些道士、神婆學了一輩子,也不能學以致用,有些堪堪學會了的,非得畫符才能將鬼怪捆住,但有些高階厲害 ,隻要誦完咒語,對著鬼怪一陣筆畫,就能將其捆住。
從前她覺得徐慈燕的本事應該也就一般般,可這會兒看起來,這本事一般的道士根本達不到啊。想到這,她對徐慈燕不禁有些佩服了。
“小鬼頭被製住了,咱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結束了!”徐慈燕用桃木劍劍尖挑起傅妖鏈,隨即扛起桃木劍,鬼嬰就在桃木劍劍尖處直晃悠。
鬼嬰惱極,兩個大頭不約而同地盯著徐慈燕的後背,兩雙大眼裏仿佛噴出了火,恨不得將徐慈燕的後背盯出兩個大洞。
“有沒有被咬到啊?”徐慈燕想起那個被鬼嬰撲到的路人,下意識問道。
“好像、好像……沒有……”那路人還躲在趙希望的身後,他很瘦弱,但比趙希望高了許多。從趙希望後麵出來,看到隻到自己肩膀的趙希望正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麵容模糊的小女生,頓時間,一股熱氣直湧腦門。
人家一個小女生都沒怕,自個這個大男人倒嚇得屁.股尿流,也太丟臉了。
趙希望沒想那麼多,對他笑了笑:“沒有被咬到就好,要是被咬到可要對我們說哦,這邊要做處理,不然後果會非常嚴重哦。”
那人嘿嘿一陣傻笑,撓了撓後腦勺,“真沒咬到,隻不過如果沒有你們,可能已經被咬到了,姑娘,謝謝你啊……”
“沒事。”趙希望再度笑了笑,看向被徐慈燕挑著的鬼嬰,“我們本來就是來抓他的,也談不上幫忙,而且,我也沒有出手,真要謝的話,你還是謝我是師父吧。”
聞言,那人一愣,隨即茫然地轉了個身,恰巧餘凡站在旁邊,便對著餘凡鞠了個躬:“大師,謝謝你啊!”
餘凡:“……”
趙希望:“……”
徐慈燕:“這娃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趙希望尷尬地指了指徐慈燕:“我師父是那個,這是我同門師兄……”
那人:“……”
他偏白清秀的臉龐立即蒙上一層紅暈,對著餘凡和徐慈燕一個勁說對不起,“大師、師兄,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是大近視,剛剛摔倒的時候眼鏡掉了,這會兒什麼都是模糊的,沒想到搞了個大烏龍……”末了,又對徐慈燕鞠了大躬,“大師,方才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