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一樣,她是趙希望。
如今她每天跟在自己身邊,讓他有種錯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又變回了那個小小的跟屁蟲。
車廂猛地顛簸了下,將他飄去老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穩了穩心神,將目光挪開,頭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火車太動蕩,完全比不上.床,這一.夜,趙希望醒醒睡睡,直到下半夜,身體完全扛不住,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天微亮,日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眼睛上的手帕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她揉了揉眼睛,赫然發現自己竟靠在餘凡的肩膀上!
頓時間臉一陣發熱,不過,很快她就平靜的。雖然身體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但裏子可不是,她自小在一個開放的時代長大,現在這不就靠了一下餘凡肩膀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現在餘凡還沒有醒,他什麼都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知道又怎麼樣,昨天上車的時候,腰被他摸了,屁.股也被他扶了,那麼尷尬的事都做了,這會兒就算他醒著,靠下肩膀也比昨天好些事好多了。
這麼破罐子破摔的想著,心情很快就輕鬆起來。
這時火車一個顛簸,廣播開了,列車員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再坐一個站就要到G市了,這個站離G市很近,大概二十分鍾的樣子。
餘凡被這個響起的廣播吵醒了,他揉了揉眼,那種不苟言笑的臉上首次浮上了茫然的神情,與他那張嚴肅凶悍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乍看下竟有種強烈的反差萌。
餘凡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沒忍住摸了摸臉,有些尷尬的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趙希望搖搖頭,“沒有。”她收回視線,打開自己的包包,其實她自己也帶了東西,不過除了一些水果,大多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家裏有麵包窯,麵包窯雖然沒有烤箱方便,但和烤箱的功能差不多,不僅能烤麵包,還能做餅幹。現在的天氣太炎熱,做麵包容易壞,所以她做了不少餅幹。
其中最多是燕麥餅幹,還有各種餅幹酥,燕麥是她上次去市裏順便買回來的,上次她還買了奶油,這些餅幹裏麵她都摻了奶油,味道比平常去店子裏買的還要好吃。
她遞給餘凡兩塊:“很快就要到站了,吃點東西吧。”
“謝謝。”餘凡接過餅幹,先喝了口水再咬了口餅幹,略脆有著濃濃奶油味的燕麥餅幹在嘴裏散開,味道有些甜,但因著裏麵有燕麥,燕麥粗糧的口感衝淡了甜味,整體感覺非常好,讓人吃了還想吃。
他吃了一塊,覺得意猶未盡,又拆了一塊。
對麵的情侶也起來了,那女人靠著她的男人,她應該有些怕餘凡,眼睛都不敢往餘凡那邊瞧。
也許是因為餘凡吃的太香了,惹得她不停的吞咽口水,本來十分害怕的她,頻頻朝餘凡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空氣中仿佛都有一種微甜的奶油燕麥香。
她拿過自己的袋子,從裏麵拿出個饅頭,咬了口,沒有味道的饅頭充斥在口腔裏,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味道。
她略略歎了口氣,把饅頭重新放回袋子裏。
女人的動作趙希望都看在眼裏,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袋子打開,在裏麵翻了翻,翻出用牛皮紙獨立包裝的燕麥餅幹,毫不吝嗇地給了女人好幾塊,“吃吧。”
女人沒有想到趙希望會主動遞給自己餅幹,一時有些錯愕,隨即受寵若驚地說:“這,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希望說,“遇到了就是老鄉,吃點老鄉的東西沒什麼的,昨天看你就沒吃什麼東西,應該是沒胃口吧,你吃吃看這個,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許是餅幹太誘人了,女人到底沒有忍住,接過了餅幹。
趙希望看得出她想盡力吃的慢,但不知道是她太餓了,還是餅幹太誘人,她的吃相看起來還是有些急。
兩下三下就吃完一塊,女人感激地看著她:“可真好吃!小姑娘,謝謝你啊!”說著,又剝了一塊。
“不客氣的。”趙希望朝她笑了笑。
吃的太急,女人似乎被嗆到了,略略側身朝著旁邊咳嗽。她男人連忙扶著她,幫她拍了拍背。
也是這個側身彎腰,讓趙希望看到她背上的突起。
她穿著黑色的衣服,而火車椅子是藍色的,所以對比挺明顯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因為剛剛她一直是正對著趙希望,所以趙希望沒有發現。
趙希望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心裏猜測那大概是肉瘤吧,或者那女人是天生的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