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進價很便宜,才幾塊錢一個,如果能夠賣完,他們能夠掙上千來塊。
所以,聽到餘凡這麼說,吳文心裏頭美滋滋的,“要是這一趟跑得好,賺個千來塊沒問題呀,又可以玩上幾個月了。”
聞言,餘凡皺了皺眉頭,破天荒地問他,“你玩了也很久了,不攢點錢?以後老婆都娶不到。”
聽了這話,吳文臉上浮現受傷的神色,“就是我找,也沒人跟我啊,我老母親給我介紹好幾個了,但人家都瞧不上。”
他的回答讓趙希望有些驚訝,按理來說,他跑貨掙的了那麼多,肯定也不會讓姑娘過苦日子,怎麼會沒人願意呢?
“為啥啊?”趙希望問他。
“因為沒正經工作啊,跑貨這種事情也不光彩,而且還很危險,這個車我都不敢光明正大往外麵開,這車雖然是我買的,但我哪敢說是我是自己買的啊,說出來上頭肯定下來查,投機倒把的罪名妥妥的。所以這車我都是掛我哥單位下,每次要用的時候再去開。”
當初頭腦一熱買了這貨車,但買回來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也不敢開回去,後來靈機一動,和他哥一合計,由他哥找關係,又給了些好處費,就暫時掛在他哥單位下了。平時他不用的時候,單位人也可以開,對於單位來說,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去了。
也是如此,他娶老婆就更難了,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呆在家裏,靠著城裏人那點定額糧食過活,雖然他單獨有個房子。但城裏姑娘不比鄉下娃,城裏姑娘嬌氣的很,就是你有房子,那又怎樣,人不行,還不是沒用?
所以,他老母親給他介紹一個,就黃一個,整到最後,他聽到老母親要給他介紹姑就害怕。
“唉!”說了大半會,吳文歎了口氣,“反正我是沒想著在城裏找了,看看以後有沒有鄉下娃願意跟我吧,要是沒有……一個人這麼遊蕩也是好的。”
聽了他的自暴自棄,趙希望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覺得餘凡說得對,你還是得攢點老婆本,萬一緣分來了,你擋都擋不住的,如果不幸遇到手頭緊張,姑娘跑了咋辦?那時候,就是你哭都沒用了。”
她笑的很好看,盡管穿的是布衣,可絲毫不讓人覺得比城裏的姑娘差。人人都算喜歡美麗的東西,所以盡管知道餘凡對這姑娘不一般,他桑督查忍不住感慨道:“你長得可真好看……”
下一刻,吳文感受到了一記火.辣的目光,那叫一個犀利,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刀,估計這會兒他已經掛了。
他弱弱地看了眼餘凡,“餘哥……”
餘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好好開車。”
“好。”吳文縮了縮肩,老老實實的回答。
麵上不敢多嘴,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腹誹:嘖嘖嘖,瞧著護小雞仔的模樣,還沒成就這樣,如果兩人成了,那不得翻天了……
和吳文說了大會兒話,趙希望有些累了,她對兩人說:“你們聊,我先眯一下。”
對於吳文來說,她在餘凡心裏的位置特殊,所以在自己的心裏的地位也是極靠前的,所以他立馬接話:“成,後頭沒人坐,你可以躺著啊。”
趙希望正有此意,身子側了側,在座位上半躺下來。
隨著車子的顛簸,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吳文的暴吼中:“糟糕,他們過來了!”
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聲響,好像是槍聲。
趙希望還沒來得及睜眼,火車一個猛轉彎,慣性將趙希望往前邊一甩,她身體一滾,掉了下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餘凡眼疾手快,身體往後麵傾斜,手精準地扶住她的腰,勉強讓她沒有掉到肮髒的車板上。
這尷尬的位置……
但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她接著餘凡的力爬起來坐起。
貨車還是顛簸不止,時不時往這邊一拐,往那邊一拐,剛剛坐穩的趙希望險些再次被甩了出去。
這個時代,因為車不普及,所以安全帶知識也沒有要求,吳文這輛車趙希望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了,手插進去探了下,摸到一個斷口,竟被剪掉了。
被顛到另一邊的趙希望腦袋猛地撞到車壁上,撞得那是一個頭暈眼花。
她索性死死抓著前麵司機的椅子靠背,可即便如此,身體還是一個勁雖車的方向偏。
為了透氣,窗戶開了一半,此刻他們開在半山腰上,一邊靠山,一邊是懸空的懸崖。吳文開的極快,風瘋狂地從車窗灌進來,將她的頭發吹得稀亂,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一邊掙紮著關窗,一邊問:“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吳文臉上全是汗,手緊緊扶著方向盤,快速換擋,目光緊緊盯著前麵。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你們是不是和人結仇了?那車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