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很黑,四周被濃霧籠罩著,趙希望往身後看去,古宅聳立,飛簷鬥拱,掛著兩個紅燈籠,燈籠隨風擺動。
果不其然,是上回那幾個紙人把她拉過來的地方。
這是……哪兒呢?
“白婆,拿把椅子。”陳江白突然出聲道,下一個,一個身著紅衣的,麵龐蒼白如紙,唇如血的紙人晃悠悠飄了過來,手裏頭拿著一把椅子,放到陳江白旁邊。
古宅正對著一片被濃霧包圍的樹林,此刻,樹影婆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希望竟聽到一聲狗吠從裏麵傳來,這個聲音轉瞬即逝,她豎起耳朵聽的時候,已經聽不到了。
“還是挺厲害的嘛。”陳江白突然出聲,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掌心畫了個符,然後在趙希望額上一拍,頓時間,趙希望就不能動彈了。
“你幹嘛?!”她驚惶喊道。
“剛剛我猜錯了,沒想到你師兄還真找到了這裏,聽那陣勢,估計會打進來。”陳江白摸了摸她柔嫩的麵頰,“我怕待會他出現你會激動,所以你得乖乖呆在這兒不能動。”
末了,他又讓白婆搬來張太師椅,他躺在上麵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晃啊晃。
趙希望看著他那悠閑自然的模樣,氣得後牙都要咬碎了。
似是察覺到她殺人一般的目光,陳江白對她邪魅一笑,突然起身,再度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抱著她順勢躺在太師椅上,悠閑的搖啊搖。
“放開我!”趙希望恨聲道。
“不放你,你又能怎麼樣?”陳江白慢悠悠道,那語氣簡直能把人氣死,“你現在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魚,你什麼都做不了。”
他再度咬破唇,在手心裏快速畫了個符,再度往趙希望腦門上一貼,頓時間,趙希望隻覺自己喉頭一哽,接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怕吵。”陳江白又在她臉上啄了一口,“你擔當著點。”
他故作難受的歎了口氣,“唉,你嫁給餘凡,其實說來也是我的錯,那天你們從G市回來,我就該忍心看你難過,讓他們把餘凡殺了的,結果你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愣是讓我沒舍得讓他們下手。第二次,去留門鎮找你,那天晚上,就應該在醫院把餘凡殺了的,可是還是怕你傷心難過,沒有下手,導致讓你走到了餘凡身邊……我真是個大傻子。”
“不過。”他猛地一笑,“也沒關係了,反正從現在開始,你隻是我的了,誰都奪不走,誰想要從我的手裏奪走你,那他就隻能死。”
他這話剛落下,一個黑影從樹林裏破空而出,“砰——”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
陳江白的視線緩緩往上,落到砸在地上的東西,那東西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自尾椎處長出來一條細長的尾巴。
那是他手下鬼嬰的產物,目前他還沒有想好給他們取什麼名字。
就剛剛那麼一摔,如果換作普通人,必定全身骨頭斷裂,當場去世,但那鬼嬰產物像是沒受到任何影響,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度衝進被濃霧包圍的樹林中。
然而,還沒衝進去,又被砸回來了,這回,是被和它長得一樣的東西砸出來的,生生在地上砸下一個大坑。
緊接著,他們的第三個兄弟也被砸了出來,待三個東西均爬起來時候,樹林裏頭傳來一聲氣勢十足的“汪——”
被濃霧包圍的樹林裏出現一個小小的動物影子,跟在它身後的是兩個一高一矮的頎長身影。
趙希望的眼睛猛地睜大,一抹喜悅浮上眉梢。
她的變化陳江白都看在眼裏,他的手覆上她的眉毛,冷冷一笑,“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為他感到難過,我本來打算放他一馬,但他偏偏要往我麵前闖,希望,你會看到他是怎麼死的。”
這時,一條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色犬猛地竄了出來,朝這邊凶狠的吠叫。
餘凡一前一後從樹林裏走了出來,餘凡的目光一下就落到被陳江白抱著趙希望身上頓時,頓時間眸光變得冷冽,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這時候的陳江白應該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陳江白養的三個東西就像三隻打不死的小強,一前一後朝兩人一狗撲去。
徐慈燕一邊用桃木劍抵擋他們的進攻,一邊痛罵:“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打不死?”
餘凡在一旁回答他:“是由人的,和僵屍差不多。”
“差不多吃個毛線!”徐慈燕罵,“僵屍比他們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