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陳江白從地府中出來就跟著他,跟了他好幾千年,在背後和他為虎作倀。起先陳江白性子還非常暴躁,起起伏伏的。後來,隨著時光的流逝,他越發注重修身養性,並在不知不覺中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陳江白著急暴躁的樣子了。

那兩人一狗竟然能把他主人逼成這個樣子,跟之前遇到的那些完全不同……她主人會不會扛不住?如果主人萬一扛不住,那麼下一個死的人是不是她?

想到這,她瘋狂搖頭,不可能的,她主人那麼厲害,而且她主人的真實名字早就沒有在生死簿上了,所以,兩人一狗死定了!

連三味真火都沒有辦法,陳江白那簡單的物理撲打法自然更沒有效果,不一會兒,那怪物就淒慘的燒成了灰燼。

陳江白站在原地好久都沒動彈,好久,他把手裏的掃帚扔下,抬眼冷冷地盯著餘凡和徐慈燕,眼底浮現肅殺之氣。

三個怪物是他目前養成的完全體,從尋找小鬼的寄體到將小鬼養到成長期,最後給他尋找合適的交合女子,女子十月懷胎,生出怪物,再將怪物養到這麼大,七七八八花了他三四十年,這三四十年對於他漫長的人生來說,不過一個小插曲的時間。但也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也不代表其他人可以隨意將其殺害!

許是被他眼中的肅殺之氣震到了,徐慈燕戳了戳手臂,對陳江白笑嘻嘻道:“不好意思撒,出手太重了,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寶貝們給送上天了。”

又道:“不過這你也不能怪我誒,你的寶貝們實在太黏糊人了,打跑了又來,完全沒法子嘛!”

他順了順油膩的頭發,繼續說:“我看你也是個文化人,而且,我們也不是來打架的,我們是來找希望的。”他的目光落到太師椅上一動不動的趙希望,“你把人給我們,你搶親這事我們也就不計較了……”

“不計較?”陳江白冷笑,“你們有什麼資格不計較?”

話落,徐慈燕隻覺眼前黑影一閃,再一看,陳江白竟已來到他麵前。

徐慈燕瞪圓了眼,麵上的神情卻仍是吊兒郎當的,“兄弟!好快的速度!”

而後,隻覺脖頸一涼,一道銀光在閃過,似有溫熱的液體從脖頸處流了下來。

徐慈燕順手一抹,隻見手上沾滿了紅色的血液。

“我艸!”他罵道,“坑人呢這,你還是不是人啊!速度比鬼都快!”

也是因為這一刀,徐慈燕頓時提高了警惕性,快速躲避陳江白的攻擊。陳江白剛剛那一刀是本著致他死地的想法,所以,這這會兒徐慈燕脖子血流成注,他把鬼王之玉放到傷口處,大聲道:“鬼王!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傷口好痛,拜托了!”

說來也奇怪,他這話落下後,一股黑霧突然從鬼王之玉裏麵飄出來,縈繞在徐慈燕的傷口處,不多時,血流不止的傷口便止住了。

不停進攻的陳江白見狀,麵上的神色極為複雜。

徐慈燕手上的玉他認識,正是他在車上丟棄的那塊。

可是鬼王之玉在他手裏沒有反應,為何到了這像乞丐一般的男人手裏卻有了反應?還是說,這與他丟棄的那個不是同一塊?

“這從哪裏來的?!”陳江白邊打邊問。

徐慈燕一直躲避,沒有進攻,聽到陳江白的問題,眉一挑,往後一躍,躍到一棵樹上。

“為什麼要告訴你?”

“馬路上撿的?”陳江白又問。

這次徐慈燕倒沒否認了,一臉得意洋洋欠扁的神情,“對啊,上麵還有你的氣息,感謝你啊,扔了這麼一個好東西讓我揀著了便宜。”

陳江白眼眸暴睜:“你是鬼王之玉的原主人?!”

徐慈燕依舊笑嘻嘻的,“不敢不敢,我哪敢自稱鬼王的主人啊?鬼王才是我主人。很早之前就想把鬼王接出來了,但那封印還有凶獸實在可惱,這會兒你倒了卻我一樁心願。你們這些人啊,總是妄想當鬼王的主人,也不想想,鬼王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駕馭的嗎?呃……如果是送給希望護身的嘛,那還好……”

他話鋒猛地一轉,“不過現在她也不需要了,因為有餘凡在嘛,就是沒有……”

他話說的東一句、西一句,開始陳江白還沒有留意,猛地,身後傳來一身尖利的嚎叫:“陳老頭!你的新娘要被帶走了!”這是白婆的聲音!

陳江白連忙往後看去,隻見不遠處,餘凡已經抱起趙希望,偷偷摸摸往樹林裏跑去,那條黑狗緊追其後!

“你怎麼不攔著!”陳江白氣急敗壞的罵道:“沒用的東西!”

難怪他說徐慈燕怎麼都不出擊的,就像條喪家犬一樣不停的躲,沒想到隻是在拖延時間!

他快速轉身,不再繼續和徐慈燕纏鬥,跑去截餘凡。

一直都處於防守狀的徐慈燕突然改了戰略,身子一聳,猛地朝陳江白襲去。

他的攻勢很猛烈,陳江白不得不應了一下子,不過也隻應了那一下子,他無心應戰,繼續往餘凡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