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文隻能聽著,君臣之禮,讓他根本無法開口去問玄晉到底是因何煩悶。但要說玄晉隻是想找人聊天解悶,盛希文也是一百個不相信。
“盛卿,你覺得寡人這個天南皇當得如何?”玄晉突然問道。
“陛下自從登基以來,日夜為國事操勞,夙興夜寐,勤懇為民,天南有陛下,乃是天南之福!”
“寡人才能雖說不能比肩幾位賢德的先帝,但登基的這二十年裏,寡人每日早朝從未斷過,日批奏折三百章,先帝每逢酷暑或嚴寒,還會去一些行宮休假,但寡人整整二十年從未有過假期,如此勤勉,就是怕愧對祖先基業,但寡人得到了什麼?”
“內界一道旨意,寡人就得急得團團轉,為他們湊夠三萬流民,內界隨意出來一名仙師,就敢指著寡人的鼻子罵,寡人到底是這天南之皇,還是內界之狗!”
“陛下……”盛希文都忘記跪下了,玄晉的這一番發泄之言,若是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寡人一直在想,這天南到底是寡人的天南還是內界的天南,這樣的天南皇當著又有何意思?盛卿,數十年來,內界年年都要我天南三萬流民,為了害怕子女被抓,天南許多百姓都不敢生育,我天南的人口在數十年裏,一年比一年少,三萬數目看起來雖然不大,但總有一日,我們會湊不出這三萬人,隻能明偷暗搶,將天南的普通百姓強行抓入內界……若是如此,我與一屠夫又有何區別?”
“盛卿可見過割豬草的農人?”
“見過,”盛希文點頭道。
“農人有一片長滿豬草的地,天天割豬草喂豬,豬喂得越來越肥,需要的豬草也越來越多,總有一天,這一片地的豬草被收割過甚,再也長不出豬草……這就好比我天南,不會滅在敵國手中,恰恰會被滅在我們所依仗的潛龍派手裏。”
盛希文沉默地聽著,玄晉的想法其實與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但是知道自己隻是一株豬草又能如何?畢竟鐮刀握在農人的手裏啊。
“寡人已經受夠了這樣的局麵,盛卿,你要幫寡人啊!”
盛希文這時不得不跪了下來,“陛下所言之局麵,臣亦深惡痛絕,亦恨不得能脫離內界的掌控,但我等僅僅是凡人,如何能與神通廣大的修仙者抗衡呢?”
“盛卿說的是,內界這群修仙者,不僅掠奪我們的人口,還掠奪我們外界有修仙資質的好苗子,每一國每一縣都設縣學,看似是為我天南開化民智,實在是為其門派補充力量,我外界但凡有資質的天才,都被吸納進了內界,無法留住擁有修煉資質的人,我們便永遠無法積蓄力量,永遠在處於內界的掌控之中。”
玄晉從桌上端起酒杯,痛飲了一口,這才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盛希文一字一字道,“盛卿,寡人有一個想法,你聽不聽?”
玄晉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盛希文根本沒有辦法選擇不聽,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盛希文隻能聽著,君臣之禮,讓他根本無法開口去問玄晉到底是因何煩悶。但要說玄晉隻是想找人聊天解悶,盛希文也是一百個不相信。
“盛卿,你覺得寡人這個天南皇當得如何?”玄晉突然問道。
“陛下自從登基以來,日夜為國事操勞,夙興夜寐,勤懇為民,天南有陛下,乃是天南之福!”
“寡人才能雖說不能比肩幾位賢德的先帝,但登基的這二十年裏,寡人每日早朝從未斷過,日批奏折三百章,先帝每逢酷暑或嚴寒,還會去一些行宮休假,但寡人整整二十年從未有過假期,如此勤勉,就是怕愧對祖先基業,但寡人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