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我內界潛龍派遇襲,損失慘重,你可知襲擊我派的是何人?”
“我哪裏會知?”盛希文搖搖頭道。
“但我知道,”甘溫書身上的氣息在一瞬暴漲,他手指著盛希文篤定地喝道,“那個人就是你!”
“我?”盛希文苦苦抵抗者甘溫書散發的氣息,滿頭大汗道“甘兄是在說笑麼?我一直待在太安城中,怎麼可能進內界襲擊潛龍派?”
“哈哈哈哈哈……”甘溫書身上的氣息一瞬間收斂無形,他拍了拍盛希文的肩膀道,“與盛兄開玩笑呢,盛兄說得對,你身在外界,怎麼可能去襲擊我派?”
盛希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與甘溫書一同走出了緝捕司,他們二人慢慢地踱著步,跨過了緝捕司南麵的春風橋,過春風橋後,再行半裏,便能見到一條寬約五六丈的河水,清秋時分河水既淺又清,肉眼便能看到有魚蝦在河中穿行。而河的對岸,則是一大片白茫茫的蘆葦,風吹過蘆葦時,漫天飛絮,煞是好看。
甘溫書看著對岸的蘆葦讚道,“果如盛兄所說,泗水河畔風光美妙。”
盛希文有些沉默地看著河水中的魚蝦,心微微下沉。
甘溫書手中那把展開的折扇不知何時又重新收了起來,一絲絲真元正緩慢地朝著扇端凝聚。
“盛兄,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方才甘兄拍了我肩膀一下,可是在最後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凡人?”
“盛兄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在外界能當官,能榮華富貴,但在修仙者眼裏,聰明的螻蟻與普通的螻蟻,不過都是螻蟻而已,盛兄實在太過相信自己的腦子了,所以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比如說,意外地死掉,”甘溫書手中的扇子慢慢地亮起了白光,預示這把充斥著真元的扇子,即將落往某處。
盛希文輕歎了口氣,問道,“甘兄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其實我早該看出來了,你身上的破綻其實有很多,可每一個破綻,都被你營造成了巧合,在聽到師門傳來的消息時,我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我苦思冥想了半個月,終於想明白,那隻推動一切的手,正是你盛希文的!”
盛希文仿佛沒看到甘溫書折扇上發出的危險的光芒,信步沿著河邊走了起來,“哦?我都有哪些破綻?甘兄今日既然想殺我,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好,與盛兄也算相識一場,我願意滿足盛兄最後的願望,”甘溫書折扇上的白光熄滅了下去,他也跟著盛希文走了起來。
盛希文認真地朝著甘溫書拱了拱手,“多謝甘兄。”
甘溫書沒有理會盛希文的執意,緩緩地開口道,“流民、憐雪、司徒蔻……盛兄就用他們,將我耍得團團轉。”
“先說流民,八月初六晚,憔翠坊固土陣遭魔宗所破,三萬流民被悉數放出,當時,我便已隱約感覺魔宗想對付我潛龍派,但我與師兄都隻是認為,魔宗不想讓我們湊齊流民的人數去修大陣而已,沒想到,你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渾水摸魚,趁著城裏城外大肆搜捕流民的機會,讓你們魔宗的人偷偷地假扮成流民給抓了起來。”
“半月前,我內界潛龍派遇襲,損失慘重,你可知襲擊我派的是何人?”
“我哪裏會知?”盛希文搖搖頭道。
“但我知道,”甘溫書身上的氣息在一瞬暴漲,他手指著盛希文篤定地喝道,“那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