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珠而已,為什麼傷口會是這樣?
楊回狂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幾道狹長的劍傷,然後再望了望身後的地麵,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了然之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天水一殺陣!可惜……可惜……可惜……”
楊回狂連道三聲可惜後,這名來自萬禦門的定域境強者帶著滿臉的不甘,就這樣倒地而亡。
而與此同時,周遭的風景一變,楊回狂身後三丈遠的地麵上,哪有什麼濡濕的痕跡,那裏地麵上躺著的是五把沒有劍柄的三尺短劍……
那條陷入到磚石之中的鯉魚,隻是一個七竅流血的黑衣少年……
明月之下的紙鳶,也同樣是一個渾身衣服破爛不堪的黑衣少年,那少年也並未“飛”在空中,而是站在寶蘊樓的樓頂。
“十六!”樓上那名少年躍下寶蘊樓,飛奔到地麵上的黑衣少年身旁,他看著地麵上那張七竅流血的臉龐,泣不成聲……
……
至始至終,楊回狂都在寶蘊樓的四周打轉,他用禦靈鼎護住身體的地方就在玄晉所在的假山旁不遠,而那個地方的地麵上,躺著二十餘具屍首,這些屍首就是曾經襲向楊回狂的“巨石”、“竹子”、“花草”……
坐在假山上的玄晉驚呆了,他不止驚訝周圍突然多了這麼多屍體,更驚訝的是,自己所在的假山根本就沒有沒有下陷,假山後的宮牆也未坍塌……
“盛……盛愛卿,是你麼?”玄晉嘴唇有些哆嗦地問道。
一名長著黑眼眶的青年從假山後轉出來,對著坐在假山上的玄晉恭敬行禮道,“臣盛希文救駕來遲,請陛下贖罪!”
“愛卿!真是你!”玄晉興奮得熱淚盈眶,慌忙爬下假山,將盛希文扶起身。
“盛愛卿,你終於回來了,你可讓朕好等啊!”一番驚嚇之下,玄晉激動得都有些手足無措。
“臣該死!”
“不該死,不該死,愛卿,真是辛苦你了……”玄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盛希文一遍,“愛卿回來就好,朕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臣去西嘯為陛下網羅修士,得到內界消息的時候,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讓陛下受驚了。”
玄晉搖了搖頭,又指著楊回狂的屍體道,“先不說這個,盛愛卿,這仙……這歹人……”
“陛下不必擔心,既然內界想要對陛下不利,那我們殺了也就殺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那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陛下,內界除了這名定域境大修士外,還有幾名修士,容臣率領人馬將那幾名漏網之魚清理了之後,再與陛下商議此事!”
“好,愛卿你速去……”
……
盛希文走到仍在為同伴哭泣的黑衣少年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少年抬起淚眼,哭道,“你說,十六怎麼就死了呢?”
“為誌而死,死得其所。”
隨後,盛希文長歎了口氣,沒有再讓黑衣少年跟上自己,他朝著黑暗的溪水招了招手,十來名修士從水中爬了出來,盛希文帶著這些人,又朝著皇宮的北方奔去。
可是……水珠而已,為什麼傷口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