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整個洞穴，一邊是吵吵鬧鬧的已經恢複了神誌的正常人，另一邊是又哭又笑，瘋瘋傻傻的丹人，白玉京沉默無言。
“付月，真的不能再多救一些人嗎？”
方才在神宮裏，為了挖大道的牆角，付月生生地錘了自己三下，尤其那最後一錘子，差點把自己的意識給敲散了。
付月知道，那已經是自己的極限，若再多救一些人，自己說不定都有變成傻子的危險。
“救不了了，”付月也搖了搖頭，心裏頗為苦澀，她又何嚐不想多救人呢？隻是能力有限，犧牲自己拯救他人，付月自問精神還沒有這般高尚。
這時，一名老者突然擠開人群衝了過來，一下跪倒在付月三人麵前。
“仙姑，求求你，再多救一個人吧，這是我女兒，我們爺倆相依為命，我女兒死了，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老人拽著一名年輕的女子，那年輕女子容貌也頗為秀麗，隻是失去神誌後，整張臉顯得癡傻無比。
“仙姑，還有我的丈夫，求求你，再救一救吧！”
“仙姑，我的母親如今還未恢複神誌，求仙姑在出手吧……”
付月的麵前，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人，清醒過來的人發現自己的親人朋友依然還是癡癡傻傻的狀態，哪裏能安心，紛紛不住地朝著付月磕頭，懇請付月再次出手。
“諸位！我們付長老已經盡力了，”白玉京朝著眾人安撫道，“生死有病，遊魚幫的能力也有限，隻能做到這個地步。萬禦門的人就快進來了，我們趕緊逃命去吧。”
“爾等的親眷，實在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了，”衛蟬也出聲道，“各位父老鄉親，要怪就怪那萬禦門手段毒辣，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稍後我們需從水中潛行離開，恐怕爾等的親眷，就……就隻能留在此處了……”
衛蟬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憤憤地怒罵道。
“我不走，我妻子無法醒來，我就在這裏跟萬禦門的人拚了！”
“我也是，我要死也跟我女兒死在一起！”
人群中不時地有人附和，眼看場間的局麵就要失控。
付月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再試試看，能不能多救一點吧。”
“付月……”衛蟬看著付月蒼白如雪的麵容，不禁有些擔心，低聲道，“不要逞強。”
付月看著衛蟬，又望向跪在麵前的一大群人，苦笑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再試一試吧。”
說著，付月走上前，一隻手搭在了一名丹人的肩上。
……
巍峨的城池前，付月的拖著疲倦的腳步走來，方才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念力意識在一千多人的神宮裏穿梭，早已快消耗到了極致，連帶著此時，她意識所幻化的身影，看起來都有些透明。
“老大！外麵的情況你都知道吧，你還有力氣嗎？”
神宮付月站在城池前，身影與此時的付月一樣，看起來都有些虛幻，似乎一陣風來，便能吹得翩然雲散。
付老大沒有搭理付月，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城池前方的天空。
“你在看什麼呢？”付月順著付老大的目光望去，隻見在城池前的半空中，籠罩著一大片灰色的霧氣，那霧氣逐漸凝結，化作了一條黑龍，在城池上空翻滾咆哮。整個神宮中仿佛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
“那是什麼！”付月大驚，她還從未在神宮裏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