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屠夫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聽到來自身邊的哭嚎，聽到了有人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
“胖子！你醒醒！”嚴書生不斷搖晃著屠夫的身子，“你是中邪了，還是嚇傻了！快醒醒！”
王屠夫的意識漸漸地恢複了過來，扯著書生的衣袍嗚嗚大哭了起來。
“呆子……滾木和大眼都沒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嚴書生扶著屠夫，摻著他不斷躲避著混亂的刀劍，“沒事的！沒事的！”
王屠夫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總是被另外一群孩子欺負，那時候，書生和另外一個小姑娘就總是這樣站在自己的麵前。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來著……
時間太久遠了，都快有些記不清了……
“胖子，你在說什麼？”嚴書生見屠夫在喃喃自語，以為屠夫被剛才的真元大炮傷到了，快速地檢查了一遍屠夫的身體，卻並沒有發現傷口。
“胖子，你別嚇我！你不會真的嚇傻了吧！”書生見胖子還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心中焦急，“胖子，你清醒一點，我們在戰場上，我們還要一起回家呢。你家裏那位還在等著你……”
嚴書生俯下身體，終於聽清了屠夫嘴裏的低聲自語。
王屠夫嘴裏喃喃的是，“付月，你去哪裏了……”
付月……聽到這個遙遠的名字，嚴書生都有點恍惚。當年十姓村被滅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付月出現，大約，那個時候她便已經死了吧……
“胖子，付月已經死啦！”嚴書生在王屠夫的耳邊大喊。
這一聲喊叫，終於成功地將屠夫給喚醒了過來。
“死了？”王屠夫茫然地朝著四周看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還戰場上，“付月死了……那我們也會死的……”
“不，我們不會死！”嚴書生喊道，“她死了，我們才要更好地活下去！”
王屠夫看向嚴書生的身後，那張胖乎乎，略顯憨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幾分解脫的笑容。
“不！嚴蕻哥，我們真的要死了！”
“什麼！”書生順著王屠夫的目光扭過頭。
他看到了海岸邊那艘禦浪號，看到了禦浪號巨大得有些誇張的炮管，那炮管之中再一次亮起了乳白色的光芒，即將發射的真元大炮，目標正是自己與王屠夫所站的區域。
書生隻覺得頭皮發麻，他拽著王屠夫就想往一旁跑去。
“躲不了了，嚴蕻哥，別躲了，我想我娘了……”
“不，大壯！跑！我們跑！”嚴蕻拉著王屠夫，在地上奮力地拖行。
“你說，是不是因為要死了，我的眼睛也花了，我怎麼感覺好像看到了付月……”嚴蕻身後，王大壯的聲音幽幽傳來。
“別說你眼花了，我感覺我耳朵也花了，我怎麼感覺四周喊殺聲更大了……”
“書呆子，你要不要回頭看看，那個女人，長得真有付月小時候的樣子……尤其那根辮子和付月一模一樣……”
“死胖子，你可太沉了，長了腿，就快跑起來……老子都累出耳背了……總聽到有人在喊什麼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