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賞賜(1 / 3)

認親,賞賜

鳳舞一怔,繼而大怒,這個該死的賤民不是該像其他人那樣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請求她饒恕她嗎?為何還敢用這種大義淩然的口氣跟她說話,她算設麼麼東西?

“你不過是個賤民,有什麼資格在本公主麵前說教?本公主打一個賤民,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況,是你先絆倒本公主,後又對本公主動手的,本公主就算打死你,也沒人敢指責本公主做得不對!”

章小草冷哼,澄澈無畏的雙目直逼鳳舞:“草民是平民百姓,是元慶的子民,沒有墮入賤籍,更不是你六公主宮裏的奴才,任公主喊打喊殺,草民尚未聽說聖上會無故出手毆打自己的子民,難道公主的權力竟是比聖上還大麼?”

“聖上愛民如子,公主身為聖上的子女,享有無上的恩寵,不但不以身作則,還肆意妄為,難道不怕給聖上乃至整個皇室抹黑?公主說草民絆倒公主,敢問公主有何證據?若是公主拿出證據,草民心服口服,不然,草民就是告到聖上那裏,也決不會任由公主欺淩!”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僅震住了囂張的鳳舞,連躲在看出看好戲的某人也震住了!

鳳舞萬萬沒想到一個從鄉下出來的鄉巴佬竟然如此有膽色,她以為憑借自己公主的身份,她就隻有忍受打罵的份兒,可是她卻不懼怕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還敢用父皇來壓她,實在是太放肆了!

章小草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鳳舞,不給她出言的機會,繼續說道:“正好草民要去見駕,若是公主覺得委屈,大可以去聖上麵前告草民,請聖上做主,不然,公主就算殺了草民,草民也絕不承認冒犯了公主!”

這話裏暗示著兩層意思,第一,皇上要召見她,誰也不能耽擱皇上的時間,第二,你要是真委屈,皇上自然會主持公道,若是假的……那應該也算是欺君之罪吧!

鳳舞怒極,罵道:“你這個賤民敢用父皇來壓本公主?你以為你是誰?”

章小草沒有被她渾身的怒火嚇到,淡淡的說道:“草民不敢!”

簡短的話語令鳳舞氣得鼻孔冒煙,纖指發顫的指著她,看著她淡然又倔強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冷哼一聲,突然說道:“今兒個天氣不錯,本公主心情好,不跟你這個不知所畏的賤民計較,但是,若下次再讓本公主碰到,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

章小草依舊淡淡但,沒有說話,更沒有感恩戴德,心裏卻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她走?

鳳舞還以為她會說幾句好聽的話,哪裏想人家根本睜眼都沒瞧她,頓時吼道:“還不快滾!”

真是礙眼極了!

早嚇得不知所措的胡公公聞言,如臨大赦一般,也顧不得什麼,伸手拉著章小草的衣袖,連忙拽著走了!

鳳舞瞪著章小草的背影,心裏還泛著火氣,卻沒有上前找茬的心思,待看不見人影了,才轉身氣呼呼的朝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氣急敗壞的朝著空氣裏吼道:“你看戲看夠沒?再不出來,本公主立馬就去告訴父皇是你指使的!”

話音剛落,就有道修長的身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六皇妹,你為何要放走她?你不是答應為兄要好好演這出戲的麼?”

五皇子鳳祳臉色同樣不好看的質問著鳳舞。

差點就成功了,結果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就把人這麼放走了,白白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著實惱人!

鳳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囂張至極的說道:“再說最後一遍,叫本公主星月公主,想當本公主的皇兄,你,還不夠資格!還有,記住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想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教訓!”

她是父皇親封的星月公主,比起沒有賜號的王爺皇子,地位要高的多,他又不是她母妃的兒子,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鳳祳一聽,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若不是忌憚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早就動手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從沒將他放在眼裏的臭丫頭!

鳳舞才不管他臉色如何難堪,沉聲警告道:“這次,本公主是聽了你的挑唆才答應同你演這出戲,現在,那個鄉巴佬是本公主的獵物,隻有本公主能對付她,你要是再敢對她使壞招兒,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說完,再也不看鳳祳一眼,徑直的走了。

鳳祳滿臉陰翳的盯著鳳舞的背影,目光像是毒蛇一般!

正被胡公公急急地拉著朝禦書房走去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這一幕,她老早就猜到有人在算計什麼,方才化解六公主的刁難,看似輕鬆,實則她的後背已經濕了,當時她還真沒把握六公主會放過她!

直到拉著章小草走了好遠,胡公公才鬆開她的手,停下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姑娘,方才你太大膽了!”

章小草不在乎的笑了笑,卻還是誠懇道:“讓公公憂心了!”

胡公公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低聲道:“所幸姑娘的家不在京城,見完聖上就回去,不然呐,以後有的是麻煩!”

章小草好奇的問道:“公公,六公主脾氣一直這麼……額……”

說到這裏,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總不能直接說她刁蠻任性吧,說出來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胡公公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看四周,見周圍沒人,才悄聲道:“六公主是聖上最寵愛的蓮妃所生,蓮妃早逝,所以聖上十分憐愛六公主,對她十分縱容,方才就算鬧到聖上那裏,姑娘也不一定能脫身!”

所以,他也正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公主,為何就那麼輕易的放人離開!

章小草一聽,背心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覺得那個刁蠻的六公主並不是那麼討厭,額,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那個任性的公主先找她茬子好不?

胡公公見她像是聽進去了,又好心的提醒道:“所以啊,姑娘今日十分幸運,不過以後還是小心些,忍一時,總比丟了命好!”

章小草感激的點點頭:“多謝公公提醒,小草記住了!”

雖然心裏不認同他的話,畢竟她現在還沒法兒忍受別人的耳光打來,受了還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來,她自己都會嫌棄自己!

很快,二人就來到一座十分肅穆莊嚴的宮殿,門匾上雕有“禦書房”三個字!

站在門外等候的郭公公看到正主來了,連忙上前笑眯眯的說道:“姑娘總算來了,聖上等著呢,請隨奴才來!”

章小草知道胡公公是不能進去的,連忙同他道謝,猛地想起人家給自己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一點表示都沒有說不過去,於是連忙掏出兩隻荷包,一個塞給了他,另一個給了郭公公!

胡公公見了她這番舉動,眼角狠狠一抽,姑奶奶哎,您就算要塞銀子,也別在奴才的當頭兒老大麵前塞啊,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是為難!

郭總管同樣被章小草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見自己的左右手苦哈著臉,大發慈悲的說道:“姑娘的一番心意,你不接是嫌少了?”

說罷,自己也伸手拿了一個,小心的塞到了袖籠裏!

郭總管身為皇上身邊的總管公公,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手頭上的更是不少,這點銀錢他真沒放在心上,不過他看了風衣傳回的信件,又聽風衣給皇上講了路上的一些事,心裏對章小草倒是有幾分好奇,再加上風衣的關係,他自然不會在她麵前托大!

胡公公也連忙將剩下的一個拿了來,飛快的塞到袖籠裏。

郭總管將章小草帶到禦書房偏殿門口,上前自己敲了敲門,待聽到主子宣進之後,才推開門,帶著人進去了。

章小草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見到現實中的皇帝,說不激動,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安隆皇帝十分好奇,可是也知道沒有經過特許,是不能直視皇帝的,所以,從進門,她一直低著頭,待走到殿中央,直接跪了下來,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偏殿裏安靜的厲害,落針可聞,章小草久久聽不到“平身”二字,動都不敢動,好在屋子裏有地暖,地上也不算太冷,不然非哆嗦不可!

仿佛過了許久,才聽到一道威嚴而厚重的聲音響起:“平身!”

章小草聞言,輕緩的站起來,兩手交握在身前,死死低著頭,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抬起頭來!”

章小草心下一緊,緩緩地抬起頭,卻人不敢直接抬起頭,待兩眼看到皇帝的下巴,才停下來不動,眼角掃了一旁坐著一個人,她不敢直接扭頭看,卻很輕易的辨別出這人是風衣,想到這裏,她突然沒那麼緊張害怕了!

安隆帝見此,看著坐在一側,正端著茶杯低頭飲茶的風衣失望道:“朕以為是個膽大的,沒想到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真是無趣的緊!”

章小草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他家的玩物,管她有沒有趣!

這個小動作,正被盯著她看的風衣逮了個正著,不禁失笑的搖搖頭!

“既然聖上嫌你無趣,你就索性大膽些,免得他嘲笑我眼光有問題!”

章小草聽風衣這麼說,下意識的覺得他不會害自己,於是從善如流的抬起頭,低著頭,脖子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