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能再等了(3 / 3)

戴反了?什麼戴反了?何筱有些出戲了,直到看到床頭櫃上那個安全套的盒子,才明白過來。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幾乎快要岔氣……

第二日,何筱醒得有些晚。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聽到廚房傳來的口哨聲,五音不全,明顯是程勉的哼唱聲。起先她還有些恍惚,直到動一下腿,渾身的酸痛感被喚醒之後,何筱也隨之清醒了。

她咬了咬牙,喊道:“程勉!”

程連長端著餐盤從廚房出來,應聲愉快地探了個頭,“醒了笑笑?洗漱下起來吃早飯吧,我剛做好——”

話音在他看到何筱的臉色時戛然而止,雖然她一副我正在生氣的樣子,可臉上的紅暈卻是騙不了人,有點惱怒有點害羞,看著最為迷人。

程勉把東西放回餐桌上,進了趟浴室,又迅速地折身回了臥室。何筱剛艱難地將睡衣套到身上,看見程勉笑得有些討打的臉,一時就來氣。她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哆嗦著套上了拖鞋,想要站起來,可稍微用點力,小腿肚就忍不住打顫。

程勉見狀也由不得她自己折騰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想逞能,你倒是有勁?”

何筱想咬他一口,也不看看這怪誰?

程勉此時已經忘了昨晚自己是如何狼狽了,笑眯眯地親了她一口,占足了便宜,才將她放入已經盛滿熱水的浴盆裏。他彎腰順了順何筱的長發:“稍微洗一下,別泡太久了,洗好了叫我?”

何筱撇過頭,沒理他,可程勉知道她這態度就等於同意了。揚了揚眉,他轉身去臥室給何筱取換洗衣物。

一番折騰下來,吃完早飯已經快要十點了。下午連裏還有個會要開,程勉不得不趕回去了。

走之前他給何筱換了床鋪,讓她能夠舒舒服服地補眠。洗了一大桶的衣物之後,他又把飯燜好,隻等何筱起床之後熱熱就能吃。做好這一切之後,程勉頗有成就感,這不同於他在軍演勝利時的那種感覺,這種相當於另一個戰場上的勝利,遠比之前的有意義。

“程勉?”

穿好衣服,準備走時,程勉聽見何筱低低地喊他。他俯下身,湊到床邊,看著她:“怎麼了?”

“路上小心。”她低聲叮囑著,聲音有些軟弱。

“我知道。”程勉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家注意休息,過段時間我把剩下的探親假請下來,好好陪你。”

何筱蹭了蹭他的袖口,想起什麼,她說:“對了,什麼時間叫徐沂來家裏吃頓飯吧。”

家裏這個詞,用的程連長很是舒坦。他說:“過段時間吧,他這兩天接兵去了,有的忙。”

“接兵?”

“嗯,四川。”

四川?何筱短暫一怔,十分欣喜:“那這麼說,他應該能見到恬恬了?”

程勉回給了她個你以為的眼神:“可不就是衝她去的,至於能不能見著,看徐沂本事了。”

何筱心說怎麼會見不著,可轉念一想,倒還覺得真有這個可能。褚恬那人,雖然看上去像是個沒有原則沒心沒肺的姑娘,可若真的做下決定,怕也是不容易回頭的。但願兩人沒鬧到那麼僵。

程勉有些受傷:“怎麼就沒見你這麼惦記咱們的事,否則我早就持證上崗了。”

何筱瞪他一眼,不經意嘟著嘴的模樣,看著格外討喜。

程勉愈發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結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必須結婚!

周一上班的時候,何筱接到了褚恬從老家打過來的電話。即便是隔著電話,她也能聽到褚恬厚重的鼻音,便問:“哭了?”

“沒有。”故作歡快的聲音傳來,“這兩天四川降溫,有點感冒。”

何筱還是有點不放心:“伯母的情況如何?實在不行就來B市看,不要耽擱了。”

“不用了。”褚恬說,“也不是沒勸過她,可我媽這人太強,她不願意離開老家去B市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這兩天她的情況還不錯,等等再說吧。”

何筱嗯了聲。

短暫的沉默過後,褚恬微歎口氣:“笑笑,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我——”褚恬猶豫了下,似是斟酌著該怎麼說,“我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何筱被剛喝進口中的水嗆住了,咳嗽了好長時間才回到電話上:“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結婚?”

似是早料到她是這般反應,褚恬輕笑了下:“這種人生大事我怎麼會跟你開玩笑,真的笑笑,我是要結婚了,估計就在這兩個月。”

何筱張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才問她:“恬恬,徐沂去四川接兵了,你見到他了嗎?”

“見到了。”頓了下,褚恬又說,“要沒見到他,我嫁給誰去呀?”

這下何筱是徹底懵了,雖然她是衷心希望這兩人能在一起,可當這消息來得太突然的時候,她恐怕還要消化一陣子。

“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想起在醫院初見徐沂的那一秒,褚恬猶是有些茫然,可很快她的眉目就舒展開了,嘴邊帶著淡淡的笑,“他向我求婚,求得那麼誠懇,我一心軟就答應了唄。”

何筱想這算什麼答案?

掛斷電話,何筱發了十分鍾愣後,又迅速地給程勉撥了一個。程勉聽了倒也不是太驚訝,隻笑著說:“徐沂這人,有時候還真出乎意料。”

“什麼出乎意料?”何筱語氣有些急,“之前徐沂還把人拒之千裏,現在怎麼突然說要結婚了?”

程勉低聲安撫:“雖然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徐沂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他若決定結婚了,那肯定會好好照顧褚恬。”

何筱還是有點為褚恬擔心。並非她質疑徐沂的人品,而是怕在感情方麵一向淡漠的他會無意中傷害到褚恬,畢竟結婚不同於交往,那可是一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