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裏響起的時候。沈蘇綾居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她分明提前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措辭，她想告訴蘇非衍，自己遇到了困難，能不能借他點錢，能不能讓她度過一下難關。
可是真的到了這個關頭的時候，她陷入了迷茫之中。
蘇非衍的聲音，冷漠地讓人感覺到陌生：“說話。”
沈蘇綾艱澀的開口：“蘇非衍。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不知道行不行。”
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來找他的。
蘇非衍眸光閃爍，仿佛是知道了什麼似的，嘲弄開口：“五千萬的事麼？你想在我這裏借五千萬，給你的野男人用？”
譏諷的話語落入耳中，格外的刺耳。
沈蘇綾抿唇，張唇還想說什麼。但是想到蘇非衍可能接下來會說什麼更加讓人不舒服的話，沈蘇綾就將自己想說的，全部都吞了下去。
不能說。
絕對不能說。
沈蘇綾說道：“對不起，打擾你了。我不該打電話給你的。”
蘇非衍譏誚反問：“為什麼要這麼說？什麼叫做打擾到我了，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我喜歡的，怎麼做才是打擾到我嗎？”
沈蘇綾垂下眼眸來，低聲下氣地說道：“你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多跟你糾纏的。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裏什麼都不是，但是你們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吧？”
誰說什麼都不是了。
蘇非衍幾乎破口而出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分明是知道她在自己心裏是什麼地位的，但是她居然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知不知道這樣說，究竟有多傷蘇非衍的心？
“我知道我是你們有錢人手中的小玩具，可以隨便玩弄，但是我也是人……”沈蘇綾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真的走投無路了。蘇非衍，如果不是沒辦法了，你覺得我會來求你嗎？”
她就隻有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想到自己？
原來在困難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別人，而不是自己啊。
蘇非衍自嘲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跟我借錢，那你總要告訴我，你要這五千萬要做什麼吧。”
沈蘇綾在這種時候，不會撒謊，隻會老老實實地說出理由：“顧子言要用。”
她就算說謊，也絕對會被蘇非衍識破謊言的。蘇非衍聰明機智，他從剛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看穿沈蘇綾的所有謊言，他似乎擁有一雙鷹眼，能夠洞察一切的鷹眼。
蘇非衍沉默許久，他握住手機的手指在憤怒地緊縮。他看著顧子言在沈蘇綾這裏得到了很多自己不曾得到過的待遇，嫉妒得發狂，“為了顧子言，你特地來求我借錢給你。沈蘇綾，你的麵子，還真是不值錢。為了顧子言，你還真的是願意放棄一切。”
“對啊。所以蘇大哥願意借給我嗎？”
“你怎麼還？你現在沒有工作，你連最基本的收入都沒有，你連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你怎麼把這筆錢還給我？”
沈蘇綾差點忘了這茬。五千萬實在是太多了，她就算不吃不喝十年也賺不到這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