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家惹不起顧子言,就算說出去了,顧子言那邊也安排好了證人和替罪羔羊,他什麼都做不了。
“真的是他?他隻是想要錢,我也把錢給他了,他為什麼要傷害媽媽?難道說顧子言就這麼容忍不下你們的存在嗎?”
沈蘇綾抓著自己的頭發,手都在抖:“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原因,阿綾,這隻是個意外。”
沈蘇綾深吸一口濁氣:“媽媽的屍體呢?媽媽的屍體去哪裏了?”
沈父垂眸,低聲回答:“被顧子言處理掉了。”
她全身又是一踉蹌,沈蘇綾努力地讓自己堅強地活到現在,唯一的支柱就是自己的父母,結果現在好了,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直接將她的支柱拆掉了一個。
而且對於她母親的屍體,也就隻是處理掉了,並沒有埋葬是嗎?
顧子言,真是好樣的。
你真是幹的太漂亮了。
沈蘇綾拉過椅子,坐在沈父身邊,她伸出手拉住沈父的手,垂著眼眸,無精打采的詢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今天想帶媽媽去吃她最愛吃的牛蛙,我還想和她好好聊聊天。但是她卻就這麼沒了。”
沈父有苦難言,“孩子,這種事,你讓我怎麼告訴你?”
你的母親因為你丈夫的原因離開了我們,難道要他這樣說,才可以嗎?這樣隻會增加沈蘇綾的心理壓力。
“我本來是想等過段時間,你這邊的事情解決一點,我們能和蘇家保持距離之後再告訴你。但是現在你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得太快了,沈父都沒有想好該如何安慰沈蘇綾。
沈蘇綾一怔,恍惚地回答:“原來您是打算瞞著我的。”
她慘笑一聲,自嘲著搖頭:“我真的無法忍受現在的生活了。父親,我們直接離開好不好?我會賺錢努力買藥給您維持健康的,我們擺脫蘇建國的束縛好不好?我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繼續忍受他們的折磨了。”
她太想離開了。
就算對蘇非衍還有點好感,她也堅持不下去了。
沈父趕緊說道:“我這邊病情其實好轉了很多,已經可以脫離機器了。我的銀行卡裏還有一點存款,你可以拿去。”
“存款雖然不會很多,但是買兩張離開的車票還是可以的。”
沈蘇綾點頭,“我回去籌備一下,請您放心。”
沈蘇綾離開,她看著這狹小的空間裏滿滿地擺放了一堆機器和藥水。一名護士衝了進來,提醒沈父該吃藥了,她看都沒看沈蘇綾一眼,隻是看著沈父。
這個環境,蘇建國當時究竟是如何開口說讓她放心的。
沈蘇綾乘上回李微見家裏的公交車,她坐在後排渾渾噩噩地望著窗外,突然,公車上的廣告顯示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上麵播放著一則新聞,“備受矚目的唐家小姐生日宴會即將在雲湖舉行,據悉,這場生日宴會將有蘇非衍親自籌備,並且將在生日宴會上公布兩人的訂婚消息。讓我們一起為這一對璧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