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的趙明劼正在看奏折,見她進來,抬起了頭,問:“箐兒,你怎麼來了?”
箐兒行禮,笑道:“皇上,奴婢有一樣東西給您看。”
“哦?是什麼?”
箐兒將手裏的畫雙手呈上,榮安走過來,接過,送到了趙明劼的麵前。
趙明劼拿過畫,打開,一眼看到畫上的自己,愣了愣,眼神複雜地看向她,不確定地問道:“這畫……你畫的?”
啊?箐兒也愣了愣,皇上這、這想什麼呢?以為這畫是她畫的?以為她心存非分之想?
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連連搖頭擺手:“不不不,不是奴婢畫的,是皇後娘娘畫的!”
是薇薇畫的?趙明劼這才放心,臉色一下緩和下來,忍不住又看向了畫上的人。畫上的人與他有七八分神似,隻是……怎麼畫了胡子?還有這衣服,像是他在大祁時的穿著,她居然還記得?
她怎麼會突然想起畫他?
“榮安,你看看,這畫上的人像不像朕?”他心情大好,招呼榮安一起來看。
榮安湊過頭來看,連連誇讚:“這畫的不就是皇上嘛!娘娘畫工真好,這畫風利落,細節處又處理得極為細膩,把皇上的神態和形態把握得恰到好處,若不是對皇上足夠了解,哪能畫得這麼傳神啊!”反正,隻要是關於皇後娘娘的,在皇上麵前,使勁誇,準沒錯!
趙明劼臉上笑容止不住,問箐兒:“皇後今日怎麼心血來潮想到要畫朕?”他居然不知道她畫畫還畫得這般好。
“娘娘想著皇上,便畫了,其實娘娘之前也畫些花啊樹的,今日是頭一回畫皇上,奴婢覺得應該讓皇上知道,知道娘娘對皇上的一片心意。”
她對他的一片心意?趙明劼聽著這話便覺得渾身舒坦:“是皇後讓你送來給朕的?”
“不是,娘娘不好意思給皇上看,是奴婢偷偷拿了過來的,皇上可千萬不要告訴娘娘這件事情,要不娘娘肯定會責怪奴婢多事的。”
“好!箐兒你做得好,重重有賞!”
“皇上,奴婢不要賞賜,奴婢隻要皇上和娘娘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再說 ,娘娘要是看到奴婢憑空得了皇上的賞賜,定會起疑的,到時候奴婢就成了娘娘眼裏的叛徒了。”她一番真心地說道。
“好,那朕就先記你一功!這畫便留在朕這了。”他愛不釋手,越看越喜歡。
“嗯!”箐兒應道,心想,反正娘娘從不看匣子裏的畫,她不會發現的,“那奴婢就告退了。”
“好,去吧,去吧。”
偏殿內,辜風為秦薇薇準備了幾種適合她使用的暗器給她挑,秦薇薇不貪心,選了其中的一種,名為玄銅疾雨針,全身烏黑,三寸長短,成人拇指般粗細。
這暗器使用極為簡單,尾部有一機關,按動機關即可射出一枚銀針,旋轉機關,再按,再射出另一枚,總共十枚銀針,射完可重新灌入,銀針可根據需要塗上毒液。
使用這暗器主要是看手速和準度,需要的是掌握方法,勤加練習。
這暗器方便攜帶,使用簡單,秦薇薇對此很是滿意。辜風教了她幾回,她便會用了。
“娘娘為何要學暗器?”辜風問道。
“殺人。”秦薇薇答得幹脆。
“殺人?”辜風半信半疑,“娘娘下得去手?”
“有何下不去手?”她笑著,將玄銅疾雨針對準了他,“若有人阻了本宮的路,本宮便用這對付他。”
辜風注視著暗器口,神色一凜:“誰敢擋皇後娘娘的路?”
“現在不知道,以後才知道,有備無患,後顧無憂。”
有小宮女從門外跑了進來,對秦薇薇說道:“娘娘,峻王求見。”
“知道了。”秦薇薇將暗器放回辜風手中,“你且收著,本宮晚些再來找你學。對了,幫本宮選一匹好馬,本宮還想學騎馬。”
“……”這麼冷的天,學騎馬?辜風一臉驚詫,目送她離開偏殿,完全不知道她又學暗器又學騎馬究竟想幹什麼。
莨兒告訴他,皇後已經知曉了他是從霄大人的手下,讓他且先配合著,皇後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大人已打算到大宴走一趟,應該很快就會到。
大金的使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會不會把長公主嫁往大金。若是大人在的話,應該有法子阻止吧。
他曾對不住長公主,這一回,他隻想護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