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聞言張了張嘴,略一思索這幾天任氏的異常,就明悟老人的意思。
大夫人是不想叫兩位少爺接觸初寧小姐?
這......林媽媽臉上就流露出愁色來。大夫人嫁進徐家那麼些年,在老夫人身邊不但沒有耳濡目染,行事卻越發小家氣,這還真是世家出來的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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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叔,真要燒掉啊?”
結廬居的庭院中,初寧抱著一箱子的首飾,不確定地問正撥弄火盆炭火的青年。
“你不是說都記得?”
徐硯坐馬劄上,笑著抬頭。
初寧抿抿唇,望了眼夜空,低聲說:“是記得,我從小記憶力就好,基本看過一遍的,用心記的都不會忘記。但直接給您,不是更好嗎?”
徐硯聞言眼中閃過詫異,這是過目不忘?!
小姑娘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他很快又釋然,心裏為她有這樣的本領高興,莫名還有些自豪?他笑道:“徐三叔暫時不需要,也希望不會有需要的時候。嗯......可能你現在還不太明白,還有你記性好的事,也不要和外人說。”
“不,我懂的。”初寧抱著那首飾奩蹲在他跟前,有椅子也不坐,就那麼仰著頭和他說話,“我爹爹也說,如若用不上才是最好的,這樣說明大家都平平安安。”
......小丫頭,徐硯抬手摸摸她腦袋,由衷誇讚道:“我們卿卿最聰明了,所以卿卿不用擔心,記在你腦子裏,比收在任何地方都安全。你爹爹也不想叫別人知道這些人。”
“好,我聽徐三叔的。”
其實她也考慮了幾天,今晚正好徐三叔有空再提起這事,那就先都燒了吧。朝堂的事情她確實不太懂,但徐三叔說的話肯定就沒錯。
徐硯就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到馬紮上,還幫她理了理裙子,怕被火星撩了。
初寧安心地坐在那裏,拆開一個又一個的簪子或是手鐲,取出裏頭小紙條。在燒之前,會用隻有她和徐硯能聽見的聲音,把內容念一遍,再投入火中。
燒到最後,是拆出來的一份帳目。這帳目不是她爹爹的字,慎重起見還是遞給了徐硯,徐硯便看到上麵居然寫的是前陣子扣在太子身上的那些帳目。
不過跟遞到皇帝跟前的區別在,太子的名諱成了三皇子的。
這才是真正貪墨軍餉的罪證!
可東西明明在宋霖手上,他為什麼不提上前,而是交給初寧收起來了?
交上去,宋霖這回必定是無罪,也不會被流放!
“卿卿。”徐硯握緊了這份帳目說,“這東西,恐怕徐三叔得跟你要了。”
寫著官員履曆和關係的字條能燒,唯獨這份不能!
這是宋霖能否再回朝的關鍵!
初寧聞言反倒十分高興,雙眼亮亮的,仿佛滿天繁星都墜落在她眼中。
“真的?那徐三叔您留好!”
她好像又幫上徐三叔的忙了!
小姑娘總是無條件信任他,徐硯心頭鼓鼓的,鄭重朝她許下諾言:“我竭盡所能,一定讓你爹爹回來。”
“好!”
初寧重重點頭,她相信徐三叔。
兩人相視而笑。初寧就發現,徐三叔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眉目舒朗,萬般明耀。意氣風發的俊俏!
徐三叔平時太過內斂了,就該這樣才好。
把該清理的東西都燒毀,徐硯看著小姑娘把廚房送來的一碗甜湯喝了,才放她離開。
將她送到院門,他想起徐立安那隻玉貓,輕聲和她說:“那隻玉貓你若真不喜歡,妥善收起來就好,也不必要和其他人說。”
這倒和初寧想一塊兒去了。
“我就是這麼想的。”
“回吧。”徐硯頷首,吩咐兩個丫鬟看護好。
這個時辰,他不好再往內院去。
等人離開,徐硯在轉身時猛然想到什麼。小姑娘向來乖巧,他說收起玉貓,她即便喜歡恐怕也會收起來。
倒是忘記她總是小心翼翼的性子,若不......他就喊了齊圳,說道:“你去找一些用玉石刻成的小貓,要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