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帝專門尋了時機出去與這位小皇後相會之事,就更加是心知肚明,是以雖不曾見過青漓,他們心底卻早早生了幾分好奇。

今日一見她,果然容色殊絕,不可直視,眾人心裏頭剛剛有了幾分底,便見她不曾行禮便直直的走到皇帝麵前去,說的話又是直接,偏生皇帝卻並不生氣,就更加是驚駭。

若是陛下這幾日心情好也就罷了,偏生前幾日戶部傳出了貪墨軍糧,克扣輜重的大案,陛下這幾日都煩躁的緊,連帶著發落了好幾個伺候的內侍,惹得一眾人戰戰兢兢不已,便是上前去奉茶也得小心翼翼,唯恐直接腳步聲太重,惹得皇帝煩心。

但是,再瞧一眼此刻不曾對這位小皇後的態度,他們心裏頭就開始糾結了。

說好的心情煩悶呢!

陛下,你怎麼能這樣明顯的差別對待!

小姑娘這話說的不客氣,皇帝卻並不生氣,內心隻覺熨帖,甚為歡喜。

要是換了別的時候,小姑娘在陌生環境裏見了他,必然是先羞答答的行禮,哪裏會什麼都不想,便直接過去問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表麵上是失禮,內裏……卻是關心則亂。

皇帝心裏軟的厲害,越瞧越覺得小姑娘得自己心意,叫他恨不能將她團成小團,每日裝著,片刻不離才好,哪裏舍得說什麼別的。

心裏頭有千言萬語,嘴上卻不曾說什麼,正想著摟住小姑娘親親揉揉,目光卻微微凝住了。

正是夏日,天氣熱的厲害,青漓身上隻穿了單薄的抹胸襦裙,水藍色的裙擺上簡單的繡了幾朵玉蘭,如雲的長發取用銀簪挽起,素簡的很。

尋常人這般裝扮,少不得減幾分姿色,偏生她相貌極美,如此一來,不僅不顯寡淡,反倒有天然去雕飾的清水芙蓉之美。

皇帝一低頭,便瞧見小姑娘脖頸與胸前的大片雪膚,明明內殿是放置有冰塊,手頭上便有涼茶,他卻覺仿佛是喘了一口熱氣般,心頭難以抑製的躁動起來。

頓了一下,皇帝才低下頭,道:“其實,朕這幾日,吃的也不少。”

他在青漓小手上重重親一下,這才在她耳邊道:“可是——朕心裏頭想你想的厲害,人便一日日憔悴了下去,你若再不來,便要清減的不成人形了。”

“沒正經,”青漓知他是想叫自己寬心,暖心之餘,卻也抬眼瞪他,啐道:“才說了幾句,便油嘴滑舌。”

皇帝久不見她,滿心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即使是被人瞪了,也不覺生氣,大笑幾聲之後,便抱著她這一側坐下。

那是皇帝禦座,他自己在上頭還沒什麼,抱著自己坐上去算什麼事,青漓心中一驚,連忙推他肩,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快放我下去……衍郎!”

皇帝低頭親她耳垂,曲解著低聲道:“朕自己的女人,怎麼便抱不得?”

“不是,”青漓急著下去,也沒去細想,隻順著他話裏頭的意思反駁:“衍郎別在這兒抱——換個地方,由著你抱。”

皇帝想要的便是她這句話,心滿意足的笑幾聲,便抱著她站起身,往裏間去了。

幾個內侍還侍立在一側,他也沒什麼心思理會,深知小姑娘怕羞的性子,便隻吩咐道:“朕同皇後說說話,你們且退下。”

陳慶帶著那幾人應是,隨即便一道走了出去,還不忘體貼的將門合上。

青漓初時還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歡喜與溫情中,等到人都走光了,裏間隻剩自己與皇帝二人時,她便有些反應過來了,心下有些慌,卻也不敢在皇帝麵前展現出來,隻偽裝出底氣十足的看著皇帝,道:“你不準亂來。”

“不亂來不亂來,”皇帝一點誠意都沒有的摟住小姑娘,順勢將她壓到了塌上,不待青漓反應過來,便低頭就含住了她唇。

唇齒纏綿間,青漓聽他斷斷續續道:“妙妙,朕甚是念你。”

似是心口被敲了一下,他這句絲毫不掩思念的話出口,青漓也不忍心再推,合上眼,由著他親吻自己唇。

正是夏日,衣衫單薄,二人又貼的緊,皇帝初時還不曾覺察出什麼,抱的久了,卻意識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忽的笑了笑,緩緩鬆開了懷裏那隻氣喘籲籲的小貓兒,含笑道:“小姑娘,”

在她額上親一下,皇帝低聲道:“想朕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