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留下的三位太妃各占據一宮,除此之外,便都是空置了十幾年的宮殿,整修起來也是麻煩,再者,”他拉著青漓在桌案前坐下,道:“——朕也不願同你離得遠了。”

“左右朕也沒有別人,”皇帝溫聲道:“等大婚後,妙妙便同朕一道,住宣室殿吧,這幾日你留在這裏看看周遭製式,若是有什麼不喜歡的,便吩咐他們改,自去整備便是。”

宣室殿屬未央宮,曆來是皇帝起居理政之地,不僅僅是後妃,便是皇後也少有涉足。

青漓心中有些猶豫,看向皇帝,詢問道:“可以嗎?”

皇帝淡淡道:“朕是天子,未央宮的主人,此間之事,自是朕說了算。”

他既願意,青漓也不矯情,點頭應了。

外人非議便非議去吧,總不能為了名聲,遠了二人感情。

再者……她也不想離他遠了。

這般一想,青漓便點頭道:“我都聽衍郎的。”

皇帝斜她一眼:“這麼乖?”

青漓大大方方的應一聲:“嗯。”

皇帝似乎別有所指:“但願,你永遠這麼乖才好。”

晚膳時刻已至,二人正說話的功夫,便有內侍魚貫而入,將禦膳三十六品一一呈上桌案。

夜色漸至,殿內轉暗,伺候的內侍們點了宮燈,登時便亮堂起來,暖黃色的光芒灑下,漸生幾分難言曖昧。

二人相鄰而坐,四目相對間,原本沉肅的內殿,竟也有了一種溫柔的旖旎味道。

左側的燈火微動,在皇帝麵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光,使得他原本英挺的五官也添了幾分柔和,青漓托著腮看他,越看越覺喜歡。

皇帝覺小姑娘看自己,卻也不在意,抬手為自己斟了酒,又問她:“陪朕喝一杯?”

“不了,”青漓搖頭推拒:“我量弱,飲不得酒的。”

皇帝微微一笑,問了一句:“嶽父嶽母皆非量弱之輩,妙妙這是怎麼了,卻不像他們?”

青漓拿眼睛斜他一下,嬌嗔一句:“哪個是你嶽父嶽母,少亂認親戚。”

“剛才還迫不及待要給朕生孩子,眼下便不認了,”皇帝道:“妙妙,說這話,你不虧心嗎?”

青漓被他用自己的話給噎住了,便開始不講理,隻微紅著臉,不肯認:“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

“在英國公府時便飲不得酒,到了現下竟還是這般,自己沾不得酒,父母卻善飲,”她不肯接著那一茬兒說話,皇帝也不逼她,隻頗有些奇怪的念了一句:“怪哉。”

青漓還想問他怎麼知曉自己父母善飲,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

——阿爹作為臣子,出席宴飲的機會多得很,而阿娘自小便有習品酒之道,皇帝作為外祖父弟子,知曉也沒什麼奇怪的。

仔細想了想,她皺著眉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小時候外祖父帶著我,喝酒給喝傷了,那之後便再也沾不得酒……記不清楚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記不清便記不清,倒是另一處有些麻煩,”在青漓好奇的目光中,皇帝打趣道:“洞房花燭夜,與朕同飲交杯酒時,若是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先帝留下的三位太妃各占據一宮,除此之外,便都是空置了十幾年的宮殿,整修起來也是麻煩,再者,”他拉著青漓在桌案前坐下,道:“——朕也不願同你離得遠了。”

“左右朕也沒有別人,”皇帝溫聲道:“等大婚後,妙妙便同朕一道,住宣室殿吧,這幾日你留在這裏看看周遭製式,若是有什麼不喜歡的,便吩咐他們改,自去整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