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也會,”皇帝實話實說,也不虛言,隻道:“過一陣子便好了。”

“衍郎覺得無聊時,”青漓問他:“是如何紓解的?”

皇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搖頭失笑之後,自手邊最遠的一摞奏疏上取了一份,往青漓那邊扔過去了:“你看一看,便可知曉了。”

坐在皇帝身邊看書是一回事,坐在皇帝身邊看奏疏可就變成另一回事了,這其間的差別,青漓極為明白。

是以皇帝將那份奏疏扔過來,她也沒敢接:“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皇帝漫不經心道:“你打開看看便知。”

他態度自得,青漓也放下幾分心,伸手握住那本奏疏,第一反應便是極厚,打開一看,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小楷寫了許多張,細致的排列整齊,夾在了封皮裏頭。

她抬眼看看皇帝,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目光溫和,隱隱含笑。

青漓定了定心,便踏踏實實的坐下來,開始翻看那本奏疏。

這麼長一本奏疏,上頭全是之乎者也,打的也是官腔,可是——她居然津津有味的看完了!

上書者南遠伯,上書的目的是為了狀告宣威將軍,跟小學生偷偷摸摸打小報告不同,南遠伯一把年紀,告起狀來堪稱有理有據,奏疏寫的也是洋洋灑灑,聲情並茂。

短短一份奏疏,牽扯了幾十年的歲月,從上一代之間的恩怨,到這一輩兒之間的扯皮,你來我往,好不精彩,南遠伯接受教育程度高,文采也好,比市麵上的話本子寫的有意思多了。

青漓想了想這份奏疏擺的位置,便隱隱能明白幾分,含笑嗔了皇帝一眼,道:“人家叫你評論孰是孰非,你倒好,卻拿來解悶,壞不壞。”

“幾十年的事情了,本就是一把亂賬,哪裏說的清孰是孰非,又不是鬧得沒法看,便叫他們之間攀扯去,再者,”皇帝慢悠悠的將手中奏疏合上,看一眼青漓,哼道:“還好意思說朕,你自己不也看的興致勃勃麼。”

“討厭你,(”青漓將那封奏疏扔回他麵前去(T ^ T):“又擠兌我。”

“誰敢擠兌你,”皇帝道:“哪一次不是你欺負朕的?”

“你最是善辯,”青漓自知說不過他,便起身去,在他麵上親了一下,含笑道:“我認輸便是。”

幾番親近之後,小姑娘倒是不似之前拘束,同他相處,也放得開了,皇帝反倒覺訝異:“你倒乖的很……”

他一句話還不曾說完,便聽陳慶在外頭輕聲回稟:“陛下,英國公過來了,說是有要事回稟。”

“怎麼老是他來攪和,”皇帝笑的有些無奈,隨即便神色一正:“說了是什麼事嗎?”

陳慶推開門,緩緩入內,道:“並不曾。”

“妙妙,”皇帝眉頭微皺,略微一想,便向青漓道:“先到裏間去,莫要出聲。”

英國公是重臣,此番過來,必然是有要事的,青漓也不欲留此,皇帝話出口,便輕輕應聲,往裏間去了。

“有時候也會,”皇帝實話實說,也不虛言,隻道:“過一陣子便好了。”

“衍郎覺得無聊時,”青漓問他:“是如何紓解的?”

皇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搖頭失笑之後,自手邊最遠的一摞奏疏上取了一份,往青漓那邊扔過去了:“你看一看,便可知曉了。”

坐在皇帝身邊看書是一回事,坐在皇帝身邊看奏疏可就變成另一回事了,這其間的差別,青漓極為明白。

是以皇帝將那份奏疏扔過來,她也沒敢接:“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