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肘輕輕撞他一下,她含羞道:“你收斂些。”
“收斂、收斂,馬上收斂,”皇帝揶揄道:“妙妙自己也注意些,氣息這樣急,朕聽了,把持不住。”
青漓紅著臉嗔他:“偏你話多。”
“那朕便少說多做,”皇帝不懷好意道:“——明日便吩咐他們裝個秋千去,咱們重、溫、舊、夢。”
“哪個跟你有舊夢,”青漓哼道:“你自己玩兒去。”
小姑娘傲嬌起來,也是怪勾人的,皇帝不同她計較,眼見一本春宮畫已看完,便隨手合上了。
伏到青漓耳邊去,他低低笑道:“妙妙是乖孩子,是不是沒看過這個?”
許是離得近了,青漓耳邊一熱,連帶著身子也有些熱了,心也亂了起來。
微微離他遠了點,她點頭應道:“嗯。”
“皇後入宮前,這些東西本應由女官教授的,”皇帝語氣含笑,道:“隻是,朕吩咐她們,不需要教你這些。”
青漓出嫁前,確實不曾見過這個,便是董氏也不曾給過。
當初她便有些不明白,可這種羞人的事情,總不好大喇喇去問,隻暗自咽了下去。
此刻一看,八成是皇帝吩咐了諸位女官,女官們又對董氏說了什麼。
青漓心頭一動,輕輕抬眼去看他,眼波流轉:“……為什麼?”
“不想叫別人對你說這個,”皇帝目光專注,帶著某種柔和的意味,緩緩道:“朕自己的女人,朕自己教。”
本也隻是一句尋常話,並非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可青漓聽著,再被他如此目光看著,竟止不住的心跳加速,情潮暗湧。
“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她目光羞赧,垂下眼去:“夫妻都做過了。”
嘴上不在乎,毫無意動,可皇帝還是清清楚楚的瞧見——小姑娘的耳根紅了。
都已經是新婦了,還這樣愛羞。
可也不知怎麼,一見她羞赧模樣,他心裏頭的某個地方,一下子便被觸動了。
“妙妙,”深深看自己小妻子一眼,他道:“遇見你之前,朕一直以為,自己是不怎麼貪男女事的。”
先帝與何妃之事,以及何家染血的門楣,陰翳般影響了他整個少年時期,即使回到金陵,登基之後,也覺對那些男女情愛提不起興致來。
直到……在金陵城外見到他的小姑娘,那樣鮮活明媚,便覺那顆塵封的心,不由自主的躁動起來。
有這樣一個人做伴兒,似乎也不錯。
皇帝說那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可青漓的心弦……一下子便被撩動了。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隻需幾句話,便能叫她飄飄然,不知何往。
挑起眼簾看他,她眼尾是輕嗔的嬌嫵,與隱含的期許:“遇見我之後呢?”
“遇上你之後,”皇帝目光柔和起來,道:“朕隻想……”
靠近小姑娘耳畔,他低聲道:“——對你做盡下流事。”
“去,”青漓難得聽他說的這樣露骨,麵上飛霞愈發難抑:“你當你做的少麼?”
皇帝大笑道:“還可以再多一點的。”
青漓正被他撩撥的心口發軟,皇帝若是真想辦事,半推半就的,也就由他去了,就在這個關頭,卻聽皇帝道:“妙妙,夫君待你好不好?”
小姑娘還沉浸在方才他那句既下流、又深情的話裏頭,沒察覺到其中陰險之處,聞言便乖乖的點了頭:“郎君待我,自是極好。”
皇帝滿意道:“你肯認便好。”
“——朕都數好了,上頭總共有三十二幅,”他同小姑娘打商量,揚揚手中的春宮畫,道:“我們妙妙年紀小,朕便讓你一讓,潑朕的三十四回,便隻用這三十二幅畫抵了,細數下來,也不過一月功夫罷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