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紅什麼?”
他難得的有點赧然,卻也沒否認辯解,隻是執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一碰。
“回家去吧,方大人和方夫人應該等急了。”
深深的望著她,再也無需任何多餘的言語,他說:“我明日登門提親。”
方蘭蕊麵色白皙依舊,不顯緋色,唇角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董太傅問她:“怎麼,定下來了?”
“是,”她答道:“就是他了。”
董太傅與周氏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卻也不說什麼,隻是道:“阿蕊喜歡,我們便是支持的。”
章武候到了近前,向兩位長者問安,身份輩分擺在那裏,董太傅夫妻也受了,含笑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
他們離京太久,家中掛念的人不少,委實是不得久留,章武候也能理解。
他站在路邊,目送著馬車遠去,最終消失在視線中,唇角卻一直不曾落下。
其實,在覺知寺那日,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她。
西涼之戰結束時,他回京述職,並帶著西涼使團進京,見過皇帝之後,還得了三日假。
母親黃氏久久不見他,心中難免掛念,母子二人淚眼凝視,說了許久許久的話,終於將話題轉到了他的終身大事上。
“淑惠大長公主的群芳會又要開始了,”黃氏收了眼淚,一麵親自為兒子添飯,一麵道:“你既閑來無事,不妨過去看看。”
章武候對於那些是不怎麼感興趣的,照舊想要回絕,話到了嘴邊,就被黃氏給堵住了。
“你有誌氣,這是好事,娘不攔著你,”黃氏溫聲道:“之前你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娘什麼都不說,可是到了現在,打仗打贏了,你還是找個樣子,就不像話了。”
黃氏自己經曆過苦楚,也不是硬逼著兒子為難的惡人,隻是道:“我不急著抱孫子,也不是想為難你,隻是娘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哪天人不行了,連眼都合不上的。”
母親說成這個樣子,章武候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下來:“娘,你放心吧,我去還不行嗎。”
往常年遇見這種情況,他還能拖一個靶子出來
——娘你看,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樣啊,陛下不也一樣嗎?
可到了今年,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進宮去述職的時候,就見宮裏麵喜氣盈盈,正在布置帝後大婚的事宜,連素來嚴肅端謹的皇帝,麵色也驟然柔和許多。
真叫人牙酸,被拋棄的章武候這樣想。
等到第二日,他早早被黃氏催著出門,到了清芳園去。
人還是那些人,話還是那些話,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他懶得應對旁人,四下裏看了看,找了棵極高大的樹,借著茂密枝葉的遮擋,懶洋洋的閉目養神。
然後,便聽見那個姑娘鏗鏘有力的說話聲了。
下意識的,他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枝葉向下看,卻對上了一雙澄澈卻冰冷的眼睛。
——去你媽的,這兒怎麼有蛇啊!!!
“——你臉紅什麼?”
他難得的有點赧然,卻也沒否認辯解,隻是執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一碰。
“回家去吧,方大人和方夫人應該等急了。”
深深的望著她,再也無需任何多餘的言語,他說:“我明日登門提親。”
方蘭蕊麵色白皙依舊,不顯緋色,唇角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董太傅問她:“怎麼,定下來了?”
“是,”她答道:“就是他了。”
董太傅與周氏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卻也不說什麼,隻是道:“阿蕊喜歡,我們便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