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還來不及開口回應,在一旁收拾酒櫃的女傭已經冷聲說道:“她還能有什麼?上次就已經被睡過了,還是個不幹不淨的,別告訴我現在又被睡出一身疼,笑不死人。”
她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冷笑道:“青梅你快點讓她下去吧,就算先生走了也得要下去等著,別讓她繼續待在先生的房間裏。”
先生從來不留這種出賣身體的女人過夜,這女孩是第一個,但隻怕等會也就是一張支票打發掉那種。
對她們這種人不需要任何好臉色,她們也不值得,憑什麼他們辛辛苦苦出賣勞動力,一年到頭拿的錢還不如這種女人賣一個晚上拿的報酬高?
不就是憑著一張好看的臉麼?等她們老了,被玩爛了,看哪個男人還願意要這種女人!
青梅回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責備了句:“說話別這麼難聽。”
怎麼說也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比她們都小,看著臉色確實不太好,當著人家的麵就說出這種羞辱的話,真的有點過分了。
蘭華撇了撇嘴,不說話了,但看名可的目光也還是厭惡得很。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忍著身下的痛,裹著被子從床上翻了下去。
對上青梅關切的目光,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便裹上被子往浴室走去。
當她離開之後,青梅才終於看到床單上那些暗紅,一看,頓時忍不住低呼了起來:“天啊!流了這麼多血,先生他……太會折騰了。”
流血?蘭華有點不敢相信,但還是走了過去,低頭一看,頓時被床被上那星星點點的紅梅嚇得變了臉色。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是第一次,明明上一回已經看到她光著身子從他們先生的床上爬下來,她還以為是人家玩過的二手貨。
可是這一次……
兩人互視了一眼,心裏同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既然是第一次,他們先生也該多憐惜著,居然折騰成這樣,怪不得剛才看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似乎太蒼白了些。
青梅瞟了蘭華一眼,眼底有幾分責備。
蘭華卻聳了聳肩,努嘴說:“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第一次爬上先生的床。”
“別說了,趕緊把東西收拾好吧。”青梅不想再扯這個話題,把被子疊好順手一揚,把沾滿血跡的床單掀了下來塞到推車裏。
浴室裏的名可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們在說什麼,進去之後她就一直看著全身鏡裏頭那個自己,看著她一身斑駁的瘀痕,以及那雙略顯紅腫的眼眸。
想起昨夜她在北冥夜身下哭泣流淚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心有餘悸,她居然活下來了,被折騰成這樣還奇跡般地活著。
她本以為那個男人一定會弄死她的,可是,哪怕活著,身體卻已經不幹不淨了。
她揪緊裹在身上的被子,想哭,才發現眼淚早已在昨天晚上流幹,如今就連半滴都擠不下來。
就這樣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直站得兩條腿沒有半點力氣,幾乎要軟倒下去,她才扶著洗手台勉強站直了身體,把被子掀開,不敢再看鏡子裏頭那人兒身上的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