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眉心微微蹙起,因為不知道名可這一句“謝謝”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莫名其妙跟他道謝?他實在搞不懂這些女人想法。
她跟他道謝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東方辰也沒有告訴過他,在這種情況下女人還會跟他道謝。
“你在想什麼?”他沉了眸,此時心裏莫名有幾分不安,隻是不安被他一雙帶著不悅的眼眸給掩去了。
名可不說話,執起他的衣袖把自己的眼淚擦幹淨,她才吐了一口氣,看著他:“你還要坐在地上嗎?要不要起來了?”
“起不來。”他哼了哼,不僅腦袋瓜沉重,現在就連背上也是火辣辣的痛,傷了他之後,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那裏而沒有被他暴打一頓,這女人也真是第一個了。
名可知道他的“起不來”不是開玩笑,雖然有那麼一點負氣的成分,但至少不是全然在騙她。
她微微掙了下,這次北冥夜沒有為難她,鬆了手。
名可從他懷中爬了起來,才扶著他從地上慢慢爬起。
剛起來他又皺了皺眉,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示,眼底卻是有一抹痛色閃過。
她注意到了,忙問道:“剛才撞到背上,是不是真的撞傷了?”
“有沒有受傷,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北冥夜長臂一伸,又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他聲音還是那麼沙啞,但這一次起來之後,聲音很明顯輕鬆多了。
是真的輕鬆,揪緊了那麼久的心,這一刻在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溫順之後,終於鬆開了。
她真的要開始對他順從了起來,不是被逼無奈的那種,而是真心的。
其實他心情已經好起來了,甚至心裏樂得開了花,但又不想在她麵前笑得像個白癡那樣,怕被她笑話,所以依然故意板著臉。
不過,身上那股寒氣是徹底沒有了,這點變化名可感受得清清楚楚,不理會他故意板起來的臉,也不拆穿他大男人的假麵具,她扶著他往大床走去。
來到床邊,北冥夜卻又哼了下:“怎麼樣?床我都已經換過了,現在願意陪我滾下去了吧?”
名可不說話,這男人的貧嘴她已經習以為常了,真的搞不懂他在外頭這麼穩重,甚至給人一種對任何事情了若指掌的超然感覺,在家裏怎麼就這樣了?
她忽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家,難道,她已經潛意識地認定自己和北冥夜的地方是他們的家?
臉上微微紅了紅,心裏卻將自己咒罵了好幾遍,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就算他們和好,他們也隻是那一紙協議的關係,家,想得太遙遠了。
扶著他在床邊坐了下去,她便動手幫他把襯衫脫掉。
這件襯衫今天在車子裏的時候曾經解開過,但隻是解開了幾個鈕扣,在他們完事了之後,回頭看他,那件襯衫在他身上還穿得好好的。
這時候給他脫衣服,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夜,她第一次被北冥夜帶回到帝苑,他要她伺候自己,也曾命令過她給他脫衣服,隻是那時候對他是完完全全的懼怕,看到他就像見到魔鬼一樣。
但現在再給他脫衣服,她已經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