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體館裏還亮著燈,不知是誰獨舞在冰場上,獻上自己的汗水。(2 / 3)

簡言之聽著笑了起來:“綠林道,劫良家少女。”

不等西褚再問,他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酒店的時候,陳樑等在席琰的房間外。

曾萌萌看見帥哥就頭腦發脹,在陳樑的三言兩語下先回了房間。

等過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陳樑從身後的地上提起一個購物袋,遞給席琰:“多買了一份,我一個男生也用不完,給你吧。”

席琰將自己手裏剛剛買回來的購物袋提起:“我也買多了,這裏就用不完。”

陳樑看著她明顯拒絕的樣子,也不再強求她。

“吃飯了嗎?”

在女孩子中,席琰身高算是海拔的了,可是在陳樑的麵前,還是嬌小。

“吃過了。”

陳樑並不在意她的回答,沒吃,還能共進個晚餐,吃過了,就該是夜宵登場的時候了。

他將購物袋放在地上,徑直往電梯的方向去:“嗯,那就該吃點夜宵了。人死還要做個飽死鬼,那活著的人更不該讓肚子太空空蕩蕩。”

預料中的腳步聲並沒有跟上他,而是“嘀”的一聲刷卡聲。

回過頭時,席琰已經推門進了房間,然後探出頭來。

“吃太飽睡不著,”她低頭看著地上裝得滿滿的購物袋,“東西記得帶回去。”

門被關上。

陳樑愣在原地。

回到香山藝墅的簡言之,被西褚進行了一番語言轟炸,內容無外乎於“你現在不是能隨隨便便上大街的人,藝人的修養之一就是出門全副武裝,你這個樣子出去容易引起轟動,然後上頭條,然後我會被Boss扣工資”。

簡言之從客廳一路聽到臥室,到拿好衣服準備進浴室的時候,西褚仍然停不下,簡言之揮揮手裏的衣服問他:“你要跟我共浴嗎?”

西褚語噎:“真的……可以嗎?”

簡言之向他走來,手撫上他的肩:“滾。”

等從浴室裏出來,西褚已經不在。劃開手機屏幕,是西褚發來的消息。

“大佬,明天早上的代言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請在八點起床。”

推送又來。

“你邀請我共浴又拒絕我,這讓我很傷心,畢竟我也是良家少男,我已經準備好,你隨時可以劫。”

簡言之嘴角抖動,將西褚拉黑。

2

國家隊的訓練時間很緊湊,這是在一個月後席琰唯一的感受。

何教練是個疾言厲色的人,對他們的訓練尤為嚴格,往往在早已入隊的運動員休息的時間,他們仍然奮戰在冰場上。

換衣室裏,曾萌萌腿軟地坐在凳子上,揉著自己的雙腿,覺得腳下飄忽:“我怎麼覺得,我就要吐了?”

席琰一把將她從凳子上撈起來:“大概是腿廢了。”

曾萌萌把冰服收進櫃子裏,惆悵地問席琰:“現在去食堂,應該又沒菜了吧?我真不想再啃饅頭了。”

已經連著好幾天,由於訓練時間加長,他們新來的五個人成為最後出冰場進食堂的人,各個窗口裏已經空空如也,除了饅頭大嬸依然笑臉迎著。

從換衣室出來,三個男生等著她們一起去食堂,五個人麵上皆是苦色。魏邡站在中間,振奮一聲:“饅頭也能飽肚子!饅頭也要爭口氣!”

早已用完餐的運動員們在食堂裏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五個人捂著肚子就近坐下,看著不遠處盯著他們作笑的饅頭大嬸,麵麵相覷。

陳樑就是在這個時候提著打包盒在他們旁邊坐下,熱菜,有葷有素,對五個人來說仿佛天使降臨人間。

吳昆明跟陳樑一個宿舍,在這樣的困境之際體會到舍友之間的革命情誼,仰頭做了一個決定:“以後陳樑的衣服襪子都由我來洗!除了內褲誰也別搶!”

魏邡和沈嶽加上後力:“沒關係,就是內褲我也給你洗!”

一盒滿滿葷菜的打包盒推到席琰麵前,陳樑湊近她的耳邊:“快吃吧,特意給你多打的。”

席琰道過謝,也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旁邊的曾萌萌時不時從席琰的碗裏夾過菜,最後終於敗在陳樑淩厲的眼神裏,再不敢伸筷。

回了宿舍,放在床頭的手機被轟炸,短信和未接電話滿屏。

席琰退出房間,給方教練先撥了過去。

接通後,是熟悉的憨笑聲。

“小席啊,最近訓練怎麼樣?累不累啊?”

席琰走進走廊盡頭的洗衣房裏,打開水龍頭,細細的水流往下,手伸進去,涼意仿佛能消散掉滿身的疲憊。

“不累,大家好像都很喜歡這種汗如雨下的感覺。”

電話那頭的方教練哈哈作笑:“你這丫頭也會花花腸子了。”

同方教練聊過之後,席琰肉疼地看著屏幕裏的七個字。

“快給老娘回電話!”

越洋電話,實在貴。

席琰本來在響過一聲後就掛斷,可是那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聲響過就接了起來。

“席琰,你居然不接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怒意穿過電流將席琰的耳膜振得發響,她把手機拿離耳朵,那頭緊說:“把手機放回耳朵邊!”

“顧大小姐,你聲音小一點,我沒錢看醫生。”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呢,並沒有因此放過她:“怕什麼,我有錢給你看病。”

席琰無奈,隻好投降:“巡回表演結束了?”

十場世界巡回芭蕾表演,曆時兩年。俄羅斯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是享譽全球的芭蕾舞團,受邀全球巡回表演,喝彩無數。

而電話那頭的顧夏,是席琰從小到大的閨蜜,更是這個一場表演萬人觀看的芭蕾舞團的演員。

“結束了,下個月先飛北京,等我回冰城好好寵幸你。”

那頭的顧夏沉浸在終於解放的欣喜之中,唯一想做的就是跟自己最好的姐妹說說這一路上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人分享你的喜樂,是流離在外之後讓人覺得最溫暖的時候。

席琰將水龍頭關上,窗外星星明亮,她看著失了神:“顧夏。”

“幹嗎?”

“我在北京。”

電話那頭沒有接話,聲音再響起時,席琰的耳膜再一次遭受恐怖襲擊:“你要當北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