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簡言之,你為什麼回來?(3 / 3)

服務員將菜單拿了上來,顧夏接過菜單將自己和席琰的菜品點好之後,故意將菜單遞給陳樑。

菜單上全是英文,因為剛剛車上的事,顧夏想要好好捉弄陳樑一番,挑釁地問他:“你呢?要吃什麼?”

陳樑手裏翻動了好幾頁,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請啊?”

顧夏好笑地看他,等著他出醜:“當然。”

陳樑扣上菜單,對站在桌前的服務員說:“跟她們一樣吧。”

聽到這裏,顧夏輕輕笑出聲,果然,這小子就是個土包子。

陳樑舔齒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麻煩幫我把主菜換成法式煎鵝肝,鵝肝呢,我要史特拉斯堡鵝肝,調味的話,用蘇玳貴腐酒。啊,對了,還沒點酒呢,那再來一瓶77年的雅文邑白蘭地,麻煩酒拿來現場醒。”

席琰看著顧夏臉上變了又變的表情,扭頭悶聲笑著。

顧夏白了陳樑一眼就不再說話,憤恨地聽著旁邊兩人故意壓抑著的笑聲。

酒足飯飽之後,等著甜品的時間裏,顧夏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顧夏走後,陳樑桌子下的腿就有些不安分了,尋著席琰的位置輕輕踢過去,問她:“怎麼樣?哥哥剛才的樣子帥不帥?”

席琰輕輕笑著,不回答他。

陳樑自己樂得愉快,也不計較,借故也離開了餐桌。

留下席琰一個人。

閑得無聊,席琰動手將餐巾仔細鋪平在桌上,對折,再對折,一直到餐巾變成皺巴巴的一團,她又鋪開,繼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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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台的另一邊,悠悠地走進來兩個人,本來低頭說著話,靠近牆壁的那人抬眼的瞬間看見了傻愣愣折餐巾的席琰,停下腳步細細看著她。

自顧自說著話的西褚見簡言之沒有跟上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同樣看見一邊折紙一邊碎碎念的席琰。

這姑娘,會不會是傻了?

“大佬?”西褚見簡言之看得出神,叫了他一聲。

簡言之點點頭:“等一下。”

他的目光放在席琰的身上不動,畫麵靜止在他的眼睛裏。高台那邊的女生玩得不亦樂乎毫不在意旁人。

簡言之的嘴角淡淡笑著。

小的時候,媽媽總愛在餐桌上教訓席琰把飯粒吃得到處都是,小小的女生吃飽之後不敢忤逆媽媽,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從餐巾盒裏抽出一張餐巾紙,細細疊著,一層又一層。

看得更入迷的時候,畫麵裏闖進一個人來。高高的個子在席琰的麵前坐下,席琰抬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就把餐巾丟在了一邊。男生跟她說趣著,兩個人的笑聲從那頭傳來。

看到這裏,簡言之心裏變了味道。

他們兩個人來這裏吃飯?

西褚等得有些不耐煩,往簡言之身邊走去。簡言之看了他一眼,從褲袋裏掏出錢包,抽出銀行卡給他:“先去把那桌的錢付了。”

西褚心知以他的身份不能做這些太引人注目的事情,心甘情願地往櫃台走去。

簡言之站在原地,看著席琰跟陳樑說著話,一股莫名的怒火湧上心口,燒得他發疼。

沒一分鍾,西褚就回來了,把卡遞給他:“說是那桌的男生已經付過賬了。”

簡言之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往包廂走去。

那一頭的陳樑,本來還心痛著剛剛出去癟得隻有一毫米的錢包,可是看著剛剛因為他的笑話而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的席琰,心裏又是一陣歡快。

千金是難買美人笑,因為美人不知道他花了千金。

可是,現在美人笑了,什麼千金不千金的,都是浮雲!

顧夏回來的時候,臉上沉得像是被槍林彈雨掃射過一般。

陳樑這小子,居然搶在了她前麵買單!

包廂裏,簡言之靜靜等待著,一旁的西褚閑不住,翻看著菜單,然後“啪嗒”一聲合上。

“大佬,聽說之前世界冰協還向她遞出了橄欖枝,你說她現在回來幹什麼?起的什麼心思啊?”

簡言之並不意外這個消息,那個人作為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他得來消息的速度比西褚更快。

他抬眼看著西褚,表情裏沒有西褚想要的八卦之色,西褚被他盯得不敢再說話,搖晃著杯子裏的水。

裝!還以為自己是個演員啊?

門外響起輕微的高跟鞋聲,叩了叩門,一個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水墨的花案從脖頸間蔓延向下到腰肢處,小腿露出,緊繃的肌肉不難看出她曾經是個常年征戰的運動員,剪裁妥帖的衣料包裹著女人的軀體,盈盈往前,韻味橫生。

那個恍惚間,簡言之有些愣神,想起珊妮吳最愛穿的就是旗袍,不管是平常,還是國際賽事的教練台裏,她的身影隻要立在那裏,風姿綽約盡顯。

女人行到簡言之身前時,簡言之紳士地站起身來,伸出的手被忽視,她環手將他摟抱著,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回來了,簡言之。”

西褚坐在一旁,不合時宜地咳嗽了一聲。

女人將簡言之鬆開,聽見他說:“歡迎回來。”輕輕的聲音叫她的名字,“柏紜。”

出了餐廳,陳樑一個人打車回了訓練基地,月休兩天,基地並沒有嚴格要求運動員必須回宿舍休息。在超市買過洗漱用品之後,席琰跟著顧夏回了公寓。

北京的夜裏人群湧動,這座城市裏處處熱鬧喧囂。跟剛來的時候不一樣,席琰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氛圍,誰叫這裏是首都呢,人肯定多啊。

顧夏像褪去骨頭一樣的軟體動物,整個人掛在席琰的身上,眼皮沉重。

“琰琰……”她輕輕地喊著。

“嗯。”

“上周我給家裏打過電話了。”

“好。叔叔阿姨肯定很高興。”

顧夏沒有說話,一直到回了公寓,兩人洗漱好之後,各自霸占大床的一邊,她喃喃的聲音才又響起:“你知道的,我不想走這條路。”

從古到今,總有這樣的家庭: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家裏的長輩永遠以出人頭地為生活期盼,把孩子送去各個少年宮從小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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