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檸:“……”不拆穿她會死嗎?
自從在天巒山景區遇見寧妄歸,從溫瑜禮口中聽說了關於相親的話題,“見家長”一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每天洛檸下班後回到家,就會遭受某個男人怨念的眸光攻勢。
她瞧在眼裏,竟有種自己是個糟蹋良家婦男的負心女的錯覺。
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對他做過啊。
周日早上。
窗外陽光大好,透過沒有被拉嚴實的窗簾流瀉進來,形成一束細長的光束,恰巧照在了洛檸臉上。
她的眉頭蹙了蹙,伸手往眼上一遮,人就醒了。
看了眼時間,早上8點33分。
她猛地從床上驚起。
習慣了每天早起上班奮鬥,一覺睡到這個時間點,她頓感奢侈,莫名有種罪惡感。
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了臥室,她發現隔壁的臥室門是緊閉著的。
果真如同溫瑜禮當初所言,他對書房的隱私渾不在意,反倒比較在意他臥室的隱私,每一次不管他在不在臥室內,都會將門緊閉。
她不知道他是否上鎖了,反正她從未去碰過門把手。
下了樓,她發現掃地機器人正和兩名負責清潔的阿姨一起在別墅內埋頭苦幹。兩人一機器的熱鬧場景,倒是添了幾分趣味。
“起了?”溫瑜禮走過來,將一杯溫牛奶遞給洛檸,“我去將三明治熱一下。”
怔怔地握著手中的牛奶杯,瞧著男人去半開放式廚房內忙碌的身影,她倏地感受到了一種家的溫暖。
用完了早餐,負責清潔的阿姨也離開了,打掃的範圍隻固定在一樓。
洛檸去花園裏散步,順便和花花草草合個影發發朋友圈,再刷會兒新聞了解一下最新時事。
花園的遮陽傘下,她坐在庭院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屏幕。
“霧州市某化工廠於今日淩晨發生爆炸,一名消防員在救援中不幸犧牲。據被救的工廠女工含淚描述,這名年僅二十歲的消防員是為了救她而被火場中倒塌的機器砸中。英雄一路走好,願天堂沒有火災!”
這樣沉重的消息,總是格外牽動人心。
英年早逝,認真論起來,他還隻是剛成年的孩子。
相比於那些二十歲還在校園內上學的學生,他比他們更懂得時間的可貴、生命的價值。
洛檸曾親身體會過這種痛,所以她才會更加了解這一行對於從業者而言意味著什麼。
她當戰訓參謀的時候,出入過大小火場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將其當作“闖鬼門關”。闖過了,就代表著迎接了又一次新生,闖不過,自己對國家和人民無愧,卻永遠地愧對父母親人和朋友。
想要減少消防人員的傷亡,那就必須減少災難事件的發生。
不僅僅是火災,還有地震、海嘯、塌方、石油泄漏等。
天災無情,但人禍卻是完全有機會避免的。
如今她站在了防火參謀崗,那就要努力降低武都區內的火災發生率,控製引發火災的源頭,扼殺火災發生的可能。
從源頭上扼殺火災的發生,能減少出動消防人員的次數,能減少消防員為了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而壯烈犧牲的人數。
她這個崗位,沒什麼危險性,卻任重而道遠,能夠成為一線人員在後方的強有力保障。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男人的聲音傳入耳中,拉回了她飄蕩的思緒。
洛檸一抬眸,就見到了坐在她對麵的溫瑜禮,他將一杯親手泡的龍井擱在了她的麵前,神色中滿是關切。
溫暖的上午,陽光斜射在人身上,周圍陣陣涼風襲來。
花園內綠植被修護得很好,各類名貴的花卉綻放著勃勃生機。頭頂綠色的藤蔓爬滿了支架,有一部分還調皮地往遮陽傘上“撞”。
此刻的溫瑜禮帶著一抹讓人難以抗拒的磁力,讓她忍不住想要飛蛾撲火一次。
“溫瑜禮,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洛檸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挑眉:“你問。”
見他沒有遲疑,洛檸也就沒有再猶豫了。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再度開口。
“如果我依舊站在戰訓參謀崗,依舊會奔赴火場坐鎮指揮,甚至有可能會親自進火場救人,你還會這麼執著於當我的男朋友嗎?”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有一份清閑的工作,而不是一份危險係數如此高的工作。
語畢,洛檸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那麼渴望知道他的答案。
也許,她隻是想要通過這個答案判斷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態度;也許,她隻是想要通過這個答案判斷他究竟值不值得她主動朝他走出那一步;也許,她隻是想要通過這個答案徹底判斷自己的內心情感歸宿。
對麵的男人很安靜,安安靜靜地坐在庭院椅上,安安靜靜地接受她目光的注視,安安靜靜地欣賞著她麵上的表情。
良久,久到洛檸等待得有些不耐煩了,他那張英俊柔和的麵容上才緩緩綻開一抹笑。
“洛檸,我真的很高興你願意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