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記得你當時在火場中救了梁永升教授嗎?”
“記得。”洛檸繼續點頭。
“那你是否還記得,在你將梁教授送上直升機之後回頭一望,發現了火場中還有另一個人?”
這一點,洛檸沒有絲毫的印象。
她搖了搖頭。
溫瑜禮的眸光柔和,與她四目相對:“那時候的你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順著繩梯回到直升機內的希望,在大廈一撥接一撥的小範圍爆燃中來到了那個人身旁,將因吸入過多有毒氣體後陷入昏迷的人救了出去。隻不過,當你將那人交到你的戰友手中時,你卻沒來得及拽緊繩梯,就被蔓延而上的火勢給困住了,牆體坍塌的石頭彈到你身上讓你重傷之後再也無法爬起來。”
說到最後,他的麵龐染上了一絲哀傷,似乎還沉浸在當時那樣的危急狀況中。
洛檸對於他所說的這一段,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她還是從他的敘述中敏感地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你就是那個被我營救的人?”
“對,我就是那個你拚盡性命也要救出的人。”溫瑜禮眸光灼灼,肯定了她的這一疑問,“熊熊烈火中,你浴火而來,救我於危難。我努力撐開眼皮,看著那一瞬的你將防護麵罩留給我,自己卻因為遭受瞬間高溫爆燃衝擊而沒來得及攀上繩梯。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若你不死,若我還在,我必當永遠護著你、守著你。這樣的一見鍾情,這樣的非你不可,你可願接受?”
耳畔是男人煽情的話。
似要蠱惑人的心神,摧毀人所有的心防。
洛檸也無法避免地繳械投降。
她直接以吻作答。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得告訴你,是你先願意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才會有我對你的相隨。”
以前的她聽不懂他這句話,現在的她卻徹底懂了。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些長,似要抒發彼此已然確定的心意,不死不休。
吻完之後,洛檸第一時間去了洗手間,將臉上敷完麵膜殘留的精華液洗掉了。
頂著一臉的精華液接吻……還真是夠刺激的。
不過很快,洛檸就陷入了另一個巨大的疑問之中。
臉上還有著被冷水衝洗過後的水漬,她重新飛奔到溫瑜禮麵前。
“溫瑜禮,有一件事情你能如實告訴我嗎?我是不是曾經‘死過’?我是不是還舉行過‘葬禮’,接受過別人的吊唁?我是不是……‘死而複生’過?”
這個疑問的形成並非一朝一夕。
周圍的人一一否定了她的這些猜想,令她難以接受。她總覺得,必定還有一層真相被掩埋在所有的表象之下。
她總覺得,那些她得不到的答案,興許在溫瑜禮這兒能得到解答。
男人剛剛才享受了一番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心情大好。他朝她招了招手,在她靠近時,一把將人重新撈回了懷裏。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之上,他對她耳語:“是,這些都曾發生過。但真正意義上,你並非是‘死而複生’,因為你當時尚未腦死亡。”
“轟——”
洛檸隻覺得耳畔一陣轟鳴,嘈雜不斷,似要摧毀她的耳膜。
她懷疑是一回事,但被他親口證實,卻是另一回事。
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天底下竟還會有這等事。如果她真的在尚未腦死亡的情況下就被舉行了“葬禮”,那麼,為何周圍的人都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葬禮”?
她也曾想過他們是否說謊了,可他們應該沒有隱瞞她的必要。再者,他們被問及此事時神情坦蕩,臉上完全沒有說謊的痕跡。一個人如此,尚且能說他善於偽裝;可若所有人都如此,那就完全說不通了。
畢竟,她詢問的對象,還包括了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總不至於連這種事都騙她。
洛檸顫抖著聲音說道:“那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不能。”溫瑜禮卻直接拒絕了,“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機密嗎?這件事的真相涉及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我不能多談。等你哪天成為溫太太,我向上麵申請你的獲知資格,再簽署保密協議,我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